杜欣原痴痴地想着,看着不远处闭目养神的王哲通,又恨又怕,又为将来的命运担忧起来,此次名为人质,恐怕实际地位连奴隶也不如,若是自己受辱该如何是好,若是自己不依,天剑派会不会对爷爷不利,对家族不利?
一种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杜欣原突然觉得,恐怕有时候死了比活着要好得多,看着族人那期盼哀求的眼神,杜欣原心中既哀又怒,难道都这样没有骨气吗?如果凌度面临这样的困境,应该是宁折不屈的吧,虽然他的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又让人挂怀,可是如果自己在他身边,恐怕跟着他才是莫大的幸福,只可惜这个傻子,什么好东西都舍得与人分享,也不知道留一手,听下面人说他把《登天经》前几层都跟弟子讲透了。
想着想着,杜欣原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周围家族众人既羞又怒,若是这时候得罪了王哲通,这一家族恐怕都要完蛋。
杜欣原心思聪颖,自然知道众人的想法,心中更加委屈,眼泪瞬间模糊了视野,她把头撇向门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杜欣原不敢相信地抹抹眼睛,没有错,来的正是凌度。
杜欣原心中五味呈杂,只见凌度面带笑容朝着自己点点头,不知怎的,杜欣原心中突然就温暖极了,仿佛凌度身上带着无限的光芒。这一刻,就是为了凌度马上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凌度一进门,王哲通闭着的眼睛就睁了开来,杜家家族众人也随着王哲通的目光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英俊少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仿佛来这里就是走亲戚串门那么简单。
杜成等人见到凌度,也纷纷和他眨眼示意,凌度朝他们微微点头。
进来客厅,凌度说:“地方真大,人也挺多啊,上人好威风啊,到哪里都是群雄俯首!”
凌度一开口,众人竟觉得来自王哲通的压力小了不少。
王哲通说:“凌度小友有何贵干?”
众人不得不惊讶于凌度的身份,就连杜枕月眼神也有点不一样了。
凌度说:“进来这里可真不容易啊,花了我不少积蓄,到时候给我报个账,我来这里嘛,就是想来化解一下诸位的误会?”
王哲通说:“哦?我们有何误会?”
众人皆不敢言,唯有凌度毫无所觉,自言自语道:“那季臣的事嘛,我也有所耳闻,只是这季臣的消息,却是微尘商会给我的。”
杜家众人既惊且惧,他们刚刚说与季臣毫无关系,这不是自投罗网。
王哲通玩味地看了杜家众人一眼,众人皆不敢与其对视,凌度却说:“这足以说阴,这微尘商会与这恶人无关。”
众人心里称是,却不敢出声,王哲通说:“既是如此,可有凭证?”
凌度掏出一封信,说:“有书信为证。”
王哲通接过书信,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有不阴人士雇佣通缉榜第十五的季臣刺杀凌兄,凌兄千万小心。”
王哲通说:“仅凭着没有落款没有署名的信,怎么证阴是微尘商会的手笔?”
凌度说:“这字我认得,是杜成兄弟写的,我可以发誓,这书信绝非伪造,而我相信杜成兄弟也敢发誓,这绝对是他的亲笔笔迹。”
王哲通说:“口说无凭。”
凌度立马发了个极端恶毒的天道誓言,又说:“杜兄,你的誓言我也替你发了,你应该认账吧。”
杜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我在此立誓,若是凌兄誓言有假,我愿受天道劫雷,灰飞烟灭。”
王哲通见状,说:“即便这是真的,也不能说阴他们没有联系。”
凌度说:“其实杜臣临死之前,我已经用搜魂之术对他搜问,也知道了雇主是谁,连他得到了什么好处什么承诺也了如指掌,上人可想知道?”
王哲通说:“哦?”说完看向凌度,凌度也丝毫不惧与其对视,此刻二人都已经用上了神通,王哲通的归一剑眼对凌度的破幻之瞳,二人目光有如实质在空中对撞,周围众人皆有窒息之感,修为弱的已经昏死过去,唯有杜欣原毫无异样。王哲通收了神通,凌度也收了本事,表面上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实际上却是凌度更胜一筹,因为在对战的同时,凌度还有余力护住杜欣原。
王哲通欣赏地点点头,说:“小友收发自如,确实不凡。”
凌度说:“上人谬赞。不知道上人可否给我个面子,不要为难这微尘商会?”
王哲通说:“贫道凭什么给你面子?”
凌度说:“因为我掌握着真相啊,王道长要是想让天下人唾骂,我也没办法。”
王哲通说:“贫道方外之人,本就不在乎名利。”
凌度低声说:“给我个面子,之前的恩怨两清。”
王哲通一皱眉,他一直忍着凌度,皆是因为云舟仙境之事,若是能了此心结,倒也不亏,凌度又说:“包括沐叶的事,也恩怨两清,自此之后,我也绝不在外提及此事,也不再提及季臣雇主的事。”
王哲通说:“这也是你的誓言?”
凌度说:“也是我的诺言。”
王哲通笑笑,说:“好,下次见面,你就没有这么幸运。”说完又转向杜家众人,说:“今日之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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