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今天是我哪里得罪了梁大小姐吗?怎么一回来就朝我喷火。”
&ep;&ep;“没有。”她夹了一筷子鱼肉,塞进嘴里。
&ep;&ep;“那……是在乐团里受了气?”
&ep;&ep;梁语陶沉默不答,曾亦舟只觉得她是默认,便说道:“我在久江市音乐厅认识些人,需要我去嘱咐一声吗?”
&ep;&ep;曾亦舟话音刚落,梁语陶夹鱼的那只手就蓦地停住。她放下筷子,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鳜鱼□□的鱼骨上。她嗓音氤氲,分不清喜怒。
&ep;&ep;“曾亦舟,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是头白眼狼,不值得的。我不是姜瑶,我也不是任何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顿了顿,声线微带落寞:“我们只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仅此而已,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ep;&ep;仅此而已这四个字,将两人的界限划分得泾渭分明。
&ep;&ep;“梁语陶,你今天是怎么了?”曾亦舟皱眉。
&ep;&ep;梁语陶没有回应,只是慢条斯理地抬起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再次抛下一颗重磅炸弹:“曾亦舟,我想了想,我们虽然是青梅竹马,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归不太好。所以,我最终还是打算……搬出去住。”
&ep;&ep;曾亦舟沉默良久,最终回了个“好”。
&ep;&ep;“房子找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他问。
&ep;&ep;“不用了。”
&ep;&ep;“你身边还有现金吗?不够的话,我给你。”
&ep;&ep;她摇摇头:“不用了。我爸妈迟早都会知道我回久江市了,不过也就是个早晚的时间限制而已。不过,在还没找到房子之前,估计还要在你这儿逗留几天。”
&ep;&ep;“没事。”
&ep;&ep;梁语陶将吃干净的松鼠鳜鱼扔进垃圾桶里,转身上楼。临末了,留给曾亦舟一个孤独的背影。
&ep;&ep;她说:“对了,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了。”
&ep;&ep;“嗯。”
&ep;&ep;从鼻腔里发出的音调略显敷衍,却也有效地一并掩盖了他所有的喜怒情绪。
&ep;&ep;☆、第九章
&ep;&ep;第九章
&ep;&ep;周日,梁语陶临时收到乐团的通知,说是要多加一场排练。就像产品厂商,对待产品发布前准备工作的细致谨慎,梁语陶对待演奏会的排练也是异常认真的。因此,当乐团经理通知梁语陶时,她也立马就应下了。
&ep;&ep;近三个小时的排练令作为指挥的谢绍康十分满意,指挥家总是喜欢把情绪赋予音乐,而当音乐演奏能达出他理想的目标状态时,他几乎是兴奋至极的。所以,在演出结束之后,谢绍康特地请了全乐团的人一起用餐。
&ep;&ep;当然,其中也包括梁语陶。
&ep;&ep;聚餐地点选址在枫园,全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宴会场所。
&ep;&ep;所有人被均分成几桌,按照乐团里的等次排位入座。很恰巧地,梁语陶就被分到了谢绍康一桌,好友周丽则是坐在她的旁边。
&ep;&ep;餐桌上的气氛总是热闹的,几杯酒灌下去,好几个平时老是冷着脸的乐团大角色也都放下了架子,信自闲聊着。中途的时候,谢绍康的电话响了,他有些抱歉地点头致意,转身就出去接了个电话。
&ep;&ep;等他接电话归来,有好事的人开始搭腔调笑:“谢指挥刚刚是去接什么电话了,怎么神神秘秘,跟见不得光似的。”
&ep;&ep;谢绍康难得热闹地回答道:“是我女朋友的电话。”
&ep;&ep;“该不会是前几天来乐团的那个姑娘吧!”
&ep;&ep;有和谢绍康熟识的人插嘴道:“没错,就是那个姑娘,叫赵子妗。人家谢指挥可是钟情着呢,从高中就开始追她,到现在都快九年了。照目前的架势来看,谢指挥终于是要媳妇熬成婆了。”
&ep;&ep;被人这样打趣,谢绍康倒也不恼火,反倒是腼腆地笑着。然而,这样的笑容,却让他邻座的梁语陶有如坐针毡。
&ep;&ep;谢绍康的手机铃声又再一次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这次,他并不没有接。只是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席间的所有人鞠了个躬,解释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我请客,大家都吃得高兴点。改明儿如果还有机会大家聚在一起,我再来赔罪。”
&ep;&ep;“哟,这是佳人有约啊!”有人起哄道。
&ep;&ep;谢绍康只是笑了笑,沉默却不解释。
&ep;&ep;和谢绍康相识多年,梁语陶很明白谢绍康的为人。他解释代表否定,而沉默,则是代表承认。现在的情况,则是代表他已经默认了。
&ep;&ep;梁语陶也不知是为什么,心里竟像是忽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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