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惊恐地颔首望去,在昏沉沉的灯光下,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
&ep;&ep;竟是……曾亦舟。
&ep;&ep;气愤取代了被救的心情,她无比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慌忙蹲下身查看谢绍康的伤势。然而,还未等她靠近谢绍康,身后就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多走向谢绍康一步。
&ep;&ep;“曾亦舟你快放开我,学长他受伤了!”她吼他。
&ep;&ep;然而,曾亦舟却丝毫不顾忌她的嘶吼。反倒是扯着她,走向了瘫倒在地上的谢绍康。隔着仅有半臂的距离,梁语陶能清晰地看见曾亦舟眼底的火苗,愈演愈烈。
&ep;&ep;他走过去,踹了谢绍康一脚,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狠戾:“谢绍康,你他妈给我看清楚,这是梁语陶,不是你的那个赵子妗。”
&ep;&ep;谢绍康坐在地上挣扎了一会,才扶着一旁的树干,颤颤悠悠地站起来。在模糊的光影里,他终于认出她是梁语陶,而非赵子妗。他揉着脑袋抱歉道:“对不起小陶,我刚才认错人了。”
&ep;&ep;“我没事,学长你还好吧?”梁语陶忙不迭地又上前一步,却又硬生生地被曾亦舟拽回来。
&ep;&ep;闻言,谢绍康笑了笑。但因脸部被打伤,动作吃痛,他整个脸都如同抽筋一般,笑得极为僵硬。鼻子里还有血在汩汩地流下来,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下意识用白衬衫揩着血,却无意间将鼻血的受灾范围抹得更大:“我没事,刚刚是我犯糊涂了。这一拳打得对,小陶刚才真是抱歉了。”
&ep;&ep;“我没关系的学长,你没事吧,要我送你回去吗?”
&ep;&ep;谢绍康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说:“不用,我自己回去,你别送我了。”
&ep;&ep;“学长!”
&ep;&ep;梁语陶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谢绍康已经背转过身去,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往灯火稀疏的地方走去。
&ep;&ep;梁语陶跨开一步,作势又要跟上去。曾亦舟眼疾手快地挡在她面前,声线里少了些平日里的温暖,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躁怒:“你还要跟过去?”
&ep;&ep;“学长他喝醉酒了,一个人回去很危险!”她皱着眉,语气埋怨:“原本他求婚失意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你又无缘无故得打了他那么重得一拳,我连他得伤势都不清楚,万一他昏倒在路上出人命了怎么办?”
&ep;&ep;“我无缘无故?!”曾亦舟冷笑一声,眼神灼灼地盯住梁语陶,声线夹带着讽刺的因素:“梁语陶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我迟来十分钟,又或是迟来半个小时会发生什么?他这样的醉鬼,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他甚至有可能把你拖到无人的地方糟蹋你!”
&ep;&ep;她立即打断他,厉声呵道:“你胡说什么,学长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ep;&ep;“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刚刚拼命挣扎的时候,他就会放过你,而不是义无返顾地强迫你、吻你!”
&ep;&ep;梁语陶一时哑然,还未等她反驳,曾亦舟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带。
&ep;&ep;等到了地下停车场,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了车厢里,“砰”地一声砸上车门。
&ep;&ep;梁语陶被他反锁在车内,自知逃不出去,她就降下车窗,恳切地同他说:“曾亦舟,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学长他喝醉了,而且还受伤了,他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容易出事。”
&ep;&ep;他毫不理会她,径直转身往驾驶座的方向去,待落座以后,他才说:“梁语陶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相比于他一个人在外面出事的可能性。你跟在他身边,出事的可能性更大。”
&ep;&ep;曾亦舟发动车子,往路面上开去。他由不得梁语陶解释,更不想听见任何关于谢绍康的话题。
&ep;&ep;**
&ep;&ep;车行至路面,忽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碰上三岔路口的红灯,曾亦舟踩下刹车,静等放行。
&ep;&ep;望着窗外愈发大的雨势,梁语陶又开始担心起来。回想起谢绍康离去时孤独的背影,加上满脸是血的模样,梁语陶那颗悬着的心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于是,她只好再次出声:“曾亦舟,你让我下车去吧。现在在下大雨,他受了伤还喝醉了,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不安全。”
&ep;&ep;曾亦舟将目光投在车前窗上,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ep;&ep;梁语陶继续道:“他父母都移民到了国外,就留他一个人在国内。万一他出了事,真的是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就当是我求你,让我下去找他行吗?”
&ep;&ep;“难不成你还想被他强吻一次?”说罢,曾亦舟将手从排挡杆上挪下,越过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空隙,捉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竖在她的眼前:“你自己看看你手上的伤口,如果那时候他真的有一丁点儿理智,在你挣扎的时候,他就会放开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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