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好。”
&ep;&ep;☆、第三十八章
&ep;&ep;第三十八章
&ep;&ep;第二天,志愿者队伍开始启程回去。而曾亦舟和梁语陶两人则是告别了大队伍,驱车赶往曾亦舟的老家。
&ep;&ep;山区本就贫瘠的很,人烟罕至。崎岖的山路,令曾亦舟和梁语陶花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爬到半山腰的家里。
&ep;&ep;对于曾亦舟来说,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熟悉的,脚程也自然快。可偏偏梁语陶肺不好,又柔弱得很,刚走几步就大喘气。曾亦舟心疼她,只好一手牵着她,放慢了速度,每走几步就陪她休息会儿。这样一来,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折腾成了两个小时。
&ep;&ep;山腰处就是曾亦舟的老家,一座红砖砌成的老房子。房顶大约是因为年久失修,连瓦片都掉了好几块,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已经显露出地中海的秃顶了。但转而言之,相比于周遭的泥瓦房,土胚房,这个院子却简直跟个大户人家似的。
&ep;&ep;推开斑驳的门板,门轴吱呀呀地响。屋内已经被人搬空,只剩下一个破旧的木板床横在中间,上头攒了一层灰,顶上蜘蛛网密布,厚重得像是快悬在半空的抹布。
&ep;&ep;“你以前就跟你爷爷住在这儿?”梁语陶难以置信。
&ep;&ep;曾亦舟扫了她一眼,淡然一笑:“是啊,我爸妈早年就下山打拼了,就剩下我爷爷奶奶还住在山上。为了不拖累我爸,我一出生我妈就把我送回山里的爷爷家了。用现在很时髦的词汇来说,我当时就是留守儿童。”
&ep;&ep;“会孤独吗?”她没吃过苦,问的单纯天真。
&ep;&ep;曾亦舟走到那张破床旁,随手掸了掸灰尘,扬起的尘土播散在四周里,像是烟圈在空气里盘旋:“那时候小小年纪,哪懂什么是孤独。后来,我爸的生意逐渐见了起色,我妈却忽然走了。那时候才我两岁,还没有记忆,也根本不懂得死是什么,至今为止我连我妈的模样都不太记得。五岁那年,我爸生意开始做大,有了钱就起了把我带回身边照顾的主意。可那时候我奶奶刚过世,我爷爷又是个笃信叶落归根的老人,自然不愿意下山。我心疼我爷爷一个人待在山里,就一直在这里待到了七岁。直到我爷爷过世,才随我爸下了山,遇见了你。”
&ep;&ep;过去的事情未免太沉重,梁语陶听完,心下跟灌了铅似的,直往下沉。
&ep;&ep;她故意撇开话题,如往常一样跟他谈笑:“我还记得,我们当时第一次见面是在你爸的宴会上。”
&ep;&ep;“是啊,那时候刚下山没见过世面,也根本没想过有人会穿的跟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所以,当时看你的眼神都发直了。”
&ep;&ep;她嘟起唇,气恼地看了他一眼:“可我记得,当时你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呢。我妈让我叫你哥哥,我应了声,你却偏偏都不愿意理我。”
&ep;&ep;“我那时自卑的很,周围又是陌生的环境。连一口普通话都说不流利,哪敢轻易开口说话。”他笑着,语气释然。
&ep;&ep;“那你就不理我了?”她嘟嘴生气。
&ep;&ep;梁语陶走到他身旁,丝毫不嫌弃床板上的灰尘,正打算一屁股坐下去。然而,还未等她坐下,他却已经脱掉了外套,铺在了床板上,不让灰尘碰到她。她用奇怪地眼神打量着他,他却说:“你身体不好,别碰这些灰尘,全都是细菌。”
&ep;&ep;她心底蓦地一暖。似乎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这么保护着她,尽心尽责,像是他天然的使命。
&ep;&ep;过了会,他才低头笑笑,回答她的问题:“我那时会不理你只是因为自七岁以来,从未接受过任何教育,怕一开口粗鲁了。”
&ep;&ep;“七岁以前都没有接受过教育?”梁语陶皱眉,有些惊讶。
&ep;&ep;“是啊,这山里落后的很,连学校都没有一间,七岁前别说识字了,连普通话都少有人教。”曾亦舟扶着铺满灰尘的床板,低头浅笑:“所以,我爸才会送我上了几天小学,就被老师嫌弃跟不上,退回了幼儿园。”
&ep;&ep;“那你还得谢谢我呢。”她得意道。
&ep;&ep;“谢你什么?”
&ep;&ep;“你当初的普通话,可是我一字一句教你的。当时幼儿园的同学都嘲笑你的普通话,我可没有。”
&ep;&ep;“你没有?”他侧过脸来,反问她。
&ep;&ep;她被他问得心虚,只埋下脸不敢看他:“顶多就笑了一两句。”
&ep;&ep;曾亦舟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如水,宠溺的眼神,像是从心底开出了绚烂的花。
&ep;&ep;时过境迁,再谈起这些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没有那时的针锋相对,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情谊吧。
&ep;&ep;只不过时光最是擅长造化人,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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