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说的也是。”曾兆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娶陶陶,就一定要对她好点。你梁叔岑姨就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是对她不好,别说你梁叔岑姨,连你爸我都不会放过你。”
&ep;&ep;“嗯,一定。”
&ep;&ep;曾亦舟信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缓慢地扫着页码,心猿意马地对曾兆说:“对了爸,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ep;&ep;“什么?”
&ep;&ep;“我希望您能寻思个好人家,把姜瑶嫁了。”
&ep;&ep;曾兆酣然一笑:“这是自然,姜瑶这孩子,我从小就把她当亲女儿养。嫁人,自然也不会舍得亏待她。”
&ep;&ep;忽地一声,曾亦舟突然将书本合上,他眼神锐利地看向曾兆,咬字停顿,颇为执着:“我的意思是,尽快将姜瑶嫁出去,越远越好。”
&ep;&ep;“你这话什么意思?”曾兆拍案而起,声音里裹挟着隐约的怒意:“她好歹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妹妹,你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ep;&ep;“爸,姜瑶这个姑娘,城府太深,实在不简单。”
&ep;&ep;“胡说什么呢?我从小看着姜瑶这孩子长大,从品行到学习,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么好的孩子,哪可能有坏心眼。”曾兆反驳道。
&ep;&ep;曾亦舟将指腹按在书上,轻轻敲击,似是在谋划着什么:“您还记得,十几年前那桩案子吗?姜瑶为救陶陶而被殴打,甚至险些被人□□。”
&ep;&ep;“当然记得,到现在我都恨不得弄死那些小混混,替姜瑶那孩子报仇雪恨。”曾兆恨恨道。
&ep;&ep;“可是我所了解的事情真相,却并不是这个样子。”曾亦舟吐字的语气尖锐冷硬:“我所知道的,是当年姜瑶为了尽快接近陶陶,让自己成为陶陶足以信任的好友,才演的一场戏。”
&ep;&ep;“什么?!”曾兆难以置信。
&ep;&ep;“我无意间知道,当年那个混混头目收了姜瑶一大笔钱。姜瑶身上的伤是他听从她的指令策划的,而所谓的□□未遂也是姜瑶一手导演。甚至于,那个混混头目无缘无故蹲了几年监牢,为了那笔钱都无怨无悔。而姜瑶为得,就是取得陶陶的信任,也一并在我们面前营造出一副柔弱可怜的假象。”
&ep;&ep;听完曾亦舟的话,曾兆完全不敢相信。他只是摇着头,说:“不不不,姜瑶不可能是这样的孩子。”
&ep;&ep;“爸,你愿意听我一言,就尽快让姜瑶远离我们,远离陶陶。她对陶陶的心思太重,而我……不想让陶陶受伤。”
&ep;&ep;曾亦舟站起身,将书本塞回书架上:“因为所有有关于陶陶的,我都赌不起。”
&ep;&ep;此时,曾兆还愣在原地,对曾亦舟所说的真相,仍旧尚未消化殆尽。
&ep;&ep;临跨出书房门口之时,曾亦舟忽然回头,定定地看向曾兆,目光淡漠且冷静。
&ep;&ep;“爸,如果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愿动手。那么——
&ep;&ep;这件事就由我来做。”
&ep;&ep;**
&ep;&ep;自此,曾亦舟和梁语陶的婚事,几乎是拍在了案板上。
&ep;&ep;梁延川和白梓岑知晓后,也大为满意。饶是连一直不苟言笑的爷爷梁振升,也绽放了难得地笑容。事情至此,似乎一切都踏上了正轨。
&ep;&ep;假期临末,开学在即。
&ep;&ep;为了不耽误学校的课程,梁语陶就回了久江市。期间有曾亦舟陪同,父母倒也是放心至极。
&ep;&ep;初春里的天,虽是温度上去了,但偶尔仍是有些风风火火的寒意。车刚停到小区门口,打开车门,梁语陶就被冷风吹得够呛。所幸曾亦舟及时的一件外套,倒是雪中送炭了。
&ep;&ep;眼前仍旧是那一座公寓楼,还是梁语陶初初回国急于投奔曾亦舟的那幢高楼,只是如今,梁语陶的心境却变了。
&ep;&ep;那时她彷徨无奈,现一刻似乎眼前都有了依靠,得益于肚子里的孩子,以及身边的他。梁语陶终究开始懂得,从此以后曾亦舟这个名字,意味着归宿、意味着家。
&ep;&ep;见梁语陶在风里盯着公寓楼愣愣发呆,曾亦舟走前一步,揽住了她的肩膀,用怀抱给予她源源不断的温度。
&ep;&ep;“站在风里不冷吗?怎么都不上去。”他低声在她耳旁一笑:“又不是第一次回家。”
&ep;&ep;梁语陶回过身去,与他相视一笑:“我只是在想,我现在到底是以什么身份上去。”
&ep;&ep;“你说呢?曾太太。”
&ep;&ep;梁语陶被他逗笑了,整个人都窝进他的怀里。过了会,笑声却忽然消失了。她闷着声,问他:“曾亦舟,你说要是有一天你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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