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我有心情。”
&ep;&ep;曾晚送他一句:“有病。”
&ep;&ep;陆程和理直气壮说:“我陪你挂了半小时的水,你怎么着也得向我表示一下感谢吧。”
&ep;&ep;曾晚疑惑:“你什么时候陪我挂水了?”
&ep;&ep;“就刚才。”
&ep;&ep;“刚才?”
&ep;&ep;曾晚回忆,挂水时有人坐在她身旁,那个……交谈声,现在仔细想来,那好像是陆程和的声音。
&ep;&ep;曾晚客气疏远:“那谢谢了,再见。”
&ep;&ep;陆程和:“这就没了?”
&ep;&ep;曾晚不耐烦:“你想怎么样?”
&ep;&ep;“我还给你盖了毯子。”
&ep;&ep;毯子?
&ep;&ep;曾晚懵,原来刚才那护士是想说毯子不是她盖的,结果她这个猪脑子,给误解了。
&ep;&ep;曾晚拧过头,扁嘴:“反正我没让你陪……”
&ep;&ep;陆程和一副占理的样:“可我已经陪了。”
&ep;&ep;曾晚气不打一处来:“陪陪陪,你三陪小姐啊?”
&ep;&ep;陆程和淡定:“我是男的。”
&ep;&ep;曾晚郁闷,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皮这么厚,她追他的时候,他都是爱理不理,后来即便在一起,他也没像现在这样,话多又缠人缠得紧。
&ep;&ep;三年了,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
&ep;&ep;哼,彼此彼此吧。
&ep;&ep;她不再爱撒娇,不会用娇滴滴的语气说话,整个人老陈又满口脏话。人都说,遇事多了,就活得清明,可她是活得糊涂,刚出事那几个月,她就跟个行尸走肉似的,如今走出来些,却异常敏感,甚至自卑。
&ep;&ep;以前他说她像向日葵,现在如果她还是,那也是朵背阴的。
&ep;&ep;曾晚找借口:“我还要回队里训练。”
&ep;&ep;陆程和严肃:“训练归训练,饭总是要吃的。”语气就像家长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小孩。
&ep;&ep;曾晚蹙眉看陆程和,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当初两人是和平分手的,分手不就意味着分道扬镳么,至少在她概念里是那样。
&ep;&ep;两人僵持不下,就看谁先妥协,曾晚的脾气要是上来了,谁也拦不住,可偏偏在陆程和面前,她的那点脾气半分使不上,因为这人完全不接招啊。
&ep;&ep;呃……气场输了……
&ep;&ep;曾晚泄气:“医生说我只能吃清淡的。”
&ep;&ep;“嗯,我知道。”
&ep;&ep;……
&ep;&ep;……
&ep;&ep;就这样,陆程和让她等,她还真在他更衣室外头等。脱了白大褂,陆程和穿了件休闲圆领单衣,配上牛仔裤,搭上板鞋,瞬间像个大学生,乍一看,跟曾晚还有几分情侣。
&ep;&ep;两人面对面站着,曾晚人虽瘦,身上却没多余的肉,算是结实的一类。可曾晚比陆程和矮一个头,又抵不过男人挺立健壮的身躯,怎么看都很娇小。但实际曾晚身高一米六五,女生中不算矮的。
&ep;&ep;曾晚余光上下扫了他几眼,老男人还打扮的这样花枝招展,给谁看?
&ep;&ep;陆程和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无奈笑:“你这一脸嫌弃是怎么回事?”
&ep;&ep;曾晚一怔,她这样全副武装,他还能看出她在想啥,会读心术啊。
&ep;&ep;曾晚:“你穿的不太符合你的年龄。”
&ep;&ep;陆程和:“我很老?”
&ep;&ep;曾晚心里算了下,再过几个月就该三十的人了,哪里不老,“嗯,老。”
&ep;&ep;陆程和弯唇笑笑。
&ep;&ep;陆程和与曾晚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这引来了不少关注。偏偏现在,曾晚特别讨厌别人的目光,哪怕是无意扫过的,她都会特别警惕,紧张。
&ep;&ep;曾晚压低声音说:“陆程和,我能和你分开走吗?”
&ep;&ep;陆程和瞥她一眼,又环顾四周,大概明白了,他说:“跟我来。”
&ep;&ep;陆程和扯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曾晚怔愣,等两人走到了楼梯口,陆程和松开她的手腕,说:“走楼梯吧。”
&ep;&ep;曾晚点点头,正合她意。
&ep;&ep;她扭动了下刚才被陆程和握住的手腕,两人间突然的肢体接触,让她有点不适应。
&ep;&ep;楼梯间只有两人鞋底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气氛低靡。曾晚浑身难受,她这就是自讨苦吃,实在忍不了了,她开口打破了这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