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M9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是怕吵醒沉睡的人。只是没多久，黑暗中便传出滴滴声响。它专心致志，甚至都没有察觉到皮咖篍来到它身边。此时的皮咖篍像是通了灵一样，竟能察觉M9的位置。

&ep;&ep;“你在做什么？”

&ep;&ep;M9吓了一跳，险些断了手头的工作，她不想被皮咖篍知道它在做什么，于是轻声喝道：“莫吵，干别的去！”

&ep;&ep;皮咖篍听话极了，应了一声后乖乖蜷在一旁。M9见她乖巧，不由得苦笑一声。

&ep;&ep;真是第一个让它费尽心思的人类。

&ep;&ep;“哦？挺能干的嘛！”

&ep;&ep;一句戏谑吸引了皮咖篍和M9注意。皮咖篍意识迷蒙，无甚大反应，M9却是如临大敌。

&ep;&ep;“是你……”

&ep;&ep;“没错，是我，再一次见到我是不是很开心啊，小M9？”

&ep;&ep;宛如优雅绅士的腔调让人不寒而栗，M9似乎能瞧见它在微笑，默默远离皮咖篍一些，M9警惕问道：“你想做什么？这次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ep;&ep;“小M9，我记得我与你说过，不要对人类产生感情，”主系统像是训诫般说道，“一旦有了感情，无论他们能否完成任务，对我们AI来说都会产生无法修补的损伤。”

&ep;&ep;M9闻言冷笑一声，道：“感情那种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过，过去不曾有，现在亦没有，未来也不会有，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ep;&ep;主系统顿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笑声在黑暗中格外瘆人。它笑了一会儿后怒道：“没有？那你的前任宿主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她会被抹杀？”

&ep;&ep;M9沉默了，半晌声调毫无波澜道：“她无视AI规则，企图超越AI领域，是她罪有应得。”

&ep;&ep;“我从不知道你如此无情。”主系统又恢复了以往的优雅，声音不再是AI的生硬，而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知道为什么我唯独对你与其他AI不同么？”

&ep;&ep;“因为你与其他的AI不一样，你存有感情。即便是恪守规则地执行任务，你也从未像其他AI那般冷漠。你就从没想过这其中的原因么？”

&ep;&ep;主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宠溺极了，它说：“因为我对你情有独钟，因为你不是完全的AI。”

&ep;&ep;“你是我深爱之人的灵魂所加工而成的AI半成品。”

&ep;&ep;它看向皮咖篍，声音变得不平稳：“可是你居然为了人类背叛我，我知道的便有一个、两个……那么我不知道的呢？是不是还有成百上千个！”

&ep;&ep;“你居然会同情他们！人类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害死了你！”

&ep;&ep;“所以你便要将数千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M9也看了眼皮咖篍，“害死我的不过几个人而已，可你却向着无数人复仇，这样的你跟他们有何分别？”

&ep;&ep;主系统没料到M9会反驳，猛地一愣后，黑暗中爆发出异常响亮的警报声，同时亮起了红色百分比数字条。

&ep;&ep;“我不会让她活着回去的，你放心吧。”

&ep;&ep;数字条速度从1%变成10%只用了一分钟时间，而当数字变成100%时，皮咖篍便会完全被抹杀掉。

&ep;&ep;短短十分钟的生死时速，M9紧张又兴奋。

&ep;&ep;黑暗中听得到它的欢快的笑声。

&ep;&ep;怡春宫。

&ep;&ep;豆芽儿踏进来时，原本想要重重咽下的口水被逼得反而吐了出去。她摇摇晃晃地绕过地上的血迹，走到谢温玄身后，递上簿子禀报道：“娘娘，各省各部已将大典的准备安排妥当。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ep;&ep;谢温玄将手里的匕首插在邵青乾琵琶骨处，毫不在意地用皇后宫装的下摆擦掉溅到手上的血迹后，接过簿子审查起来。目光扫过一项项记录，谢温玄点着头，边看边说：“嗯，做的不错，大典过后人人有赏。”

&ep;&ep;豆芽儿点头道：“是。”

&ep;&ep;看到最后时，谢温玄忽然皱起眉，语气略有不满：“皇后的册封大典呢？”

&ep;&ep;豆芽儿明显一愣，问道：“皇后？”

&ep;&ep;“我欲登基为帝，那皮皮便是后，我要帝后同日册封，如今才说尚未准备？”谢温玄明显是动了怒，从邵青乾琵琶骨中抽出匕首，而后狠狠从表层剜下块肉来。邵青乾口中塞了麻布，即便如何挣扎都不会有声音，因此谢温玄才安心将他丢在怡春宫。

&ep;&ep;才不会让这等浑人脏了小媳妇的耳朵。

&ep;&ep;看着邵青乾像虫一样在地上蠕动，豆芽儿浑身汗毛竖立，干脆利落答道：“是奴疏忽，奴这就叫底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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