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内的丫鬟们这几天可是忙得累坏了。
自打那个什么神医一到,丫鬟们便日夜不休轮班守在炉火旁,守着砂锅熬制各种药品。什么灵芝,鹿茸,人参,雪莲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药材都按照神医交代的法子细细熬煮。听说王爷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年轻的丫鬟们心中暗想若是王爷也能在自己的塌边守一夜便是死也值了。
吃了价值上百两黄金的药材,又尹南殇在旁运功疗伤,秦水墨五天后终于悠悠转醒。
唇边是苦苦的味道,似乎是冰片加了雪莲,“怎么也不加点蜂蜜呀!”秦水墨心中嘀咕着,缓缓睁开了眼。
一旁的服侍的丫鬟正在打盹,秦水墨皱皱眉,轻轻咳了一声。
丫鬟见到秦水墨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不禁吓得“呀”的一声,又意识到做的不妥,赶忙伸手捂住嘴巴。
“婢子这就去禀王爷,姑娘醒了!”
“慢着!”秦水墨眼珠一转。“王爷叫你在这里服侍我是吗?”
“是——”丫鬟答道。
“我要洗澡!”
“啊?”
“啊什么啊?躺了几天人都馊了!”
“是!婢子这就叫人准备!”
尹南殇远远望到暖阁门窗紧闭,窗缝中冒出浓烟,一步跃进房中,面前是一架屏风。尹南殇一掌将屏风劈为两半,浓烟混着水雾散去,竟是秦水墨呆呆站在浴桶中。
“你——”尹南殇四下打量,只见几个木炭火盆烧得正旺,又见秦水墨手中握着个木勺,想来是将水淋到了火盆中才生出了满屋烟雾水汽。
噗通!门口刚进来的小丫鬟看见破碎的屏风和怒气冲冲的王爷,吓得跪倒在地,拿着干净衣物的手抖个不停。
尹南殇冷眼怒喝:“这许多明火无人看守!走了水!下去领罚!”
那丫鬟面如土色,不停磕头道:“婢子,婢子,以为——以为——”
“以为你们王爷守了我几日,我便真成了王妃?”秦水墨坐在浴桶中只将头露出水冷冰冰地说:“我只是你家王爷的一个犯人罢了,你断不该听我的话弄这些许火盆来。”转头又对尹南殇说:“其实这怨你,谁叫你对人家那么暧昧来着。”
那丫鬟听到尹南殇淡淡说一句:“下去罢!”,心下惶恐,将衣物置在房内床头,便连忙出了房。
尹南殇双眼亮的能喷出火,对秦水墨道:“重伤初愈,你便烟熏火燎地洗澡,命是不要了吗?”
秦水墨望着尹南殇:“你怎么这样啊,盯着人家一个女孩子洗澡也没个正常男人的反应?”
尹南殇口气平静问道:“哦,什么是正常男人的反应?”
秦水墨道:“不是应该不知道看哪里好,又忍不住想看或者两眼放光,兽性大发什么的吗?”
秦水墨话未说完,便见“呼”地一声,漫天里黑乎乎一件物事当头罩下,人便被裹得严严实实。
尹南殇将棉被包裹的秦水墨打横抱在手中,一双眼睛紧紧盯住秦水墨的双眼,笑道:“你被男人盯着洗澡,不也没个正常女人的反应?”
不待秦水墨回话,便将她一把抱在床上。尹南殇背过身去,指指床头的衣物,听得身后悉悉索索之声。忽然,身后咕咚一声,尹南殇赶忙转身将要跌倒的秦水墨扶住。秦水墨趁势靠在尹南殇的胸口,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滴滴地渗进尹南殇的衣服。秦水墨叹了口气哀怨地说:“没想到身子竟然这么差了,就穿件衣服便脱了力。”
尹南殇闻着秦水墨发丝间的栀子花芳香,瞧着她脖颈间毫无血色的肌肤,轻轻说道:“不碍事,养几天就好了。”
秦水墨却将手指在尹南殇的胸口轻轻画圈,神色黯然地说:“也许好不了呢。王爷可知,冬至那日我说要做茶花饼,却还没吃到呢,小时候阿孟娘常做给我吃的。”
尹南殇扶秦水墨在梳妆镜前的坐下,又将火盆内的炭火拨的更热,冲秦水墨问道:“你为何舍了命也要为我画那《浮生六合图》?”
秦水墨道:“我自幼学习丹青,这《浮生六合图》乃世间神物,怎能不一时技痒想要临摹呢?倒也不是为了王爷,只是图现天机也只有那一次机会,未免可惜。”
尹南殇沉吟后问道:“当真?那你那日又在天机中窥见了什么?”
秦水墨笑道:“女孩子家自然是窥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啊!”
尹南殇问:“是何人?”
秦水墨摇头:“还未看清楚,就被你叫醒了啊。”
两人再不言语,室内寂静无声。
秦水墨见妆台上放着一个缠枝莲纹胭脂盒,便问:“这是给我的?”
尹南殇点点头。
秦水墨打开盒盖,用小指挑了一点放在掌心细细摊匀了再敷在脸上,毫无血色的脸上便透出了均匀的红晕。
尹南殇望着铜镜中的女子,眼若春水一泓,鬓似柳叶新裁,搭上两弯垂眉,眉心胎记虽说不上绝美,但也有几分动人的情致。
门口响起轻轻的叩门声和石诚的声音。
午饭便吃石诚带来的清粥小菜,虽然简单,倒很合大病初愈的秦水墨胃口。
饭后,秦水墨拿了那盛满茶花花瓣的白瓷笔洗一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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