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设在偏远些的片区,旧工厂改建,白色,空旷。
一进展厅,廖泽渊和方淮就有意无意和柳曼儿走散开,方淮算是被被廖泽渊给带跑的。
他现在旁观者清,早就看清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即使他并不了解他,但知道他是曼儿的追求者就足够了。
方淮一点都不意外柳曼儿会有很多追求者,漂亮女孩总是会收到更多表白。
现在看来,这位廖先生是把他当情敌了。
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但看着就很不好惹。
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并排随意走动,看似是结伴看展,但彼此之间,却是暗潮汹涌。
“方淮是吗。”廖泽渊挑了下眉,声线压低,“我就直接了,你跟曼儿一点都不合适,你没希望的,请你离开她。”
方淮勾唇,微微一笑:“可以。”
廖泽渊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安下心,这家伙答应退出就好。
方淮顿下脚步,站定,仔细端倪着摆在地上的艺术品,目光平静:“其实我真的挺喜欢曼儿的,看到她照片的时候,我就动心了。但看得出,她其实没那么喜欢我。”
她当然不会喜欢你。廖泽渊在心里腹诽。
“很有自知之明。”
“谢谢。不过……”方淮顿了下,转头看向他,“我觉得她也并不喜欢你。”
廖泽渊立马狠狠瞪他一眼:“她很关心我。”
“是吗?”方淮笑地像是看透了一切,“你好像还不够了解她,曼儿对大多人都很温柔。”
才不是这样!
廖泽渊在心里愤怒地反驳,但怎么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出来。即使他之前并不怎么过分关注她跟周围的人怎么来往,但也能从家人平时的谈话中了解到曼儿的人缘有多好,有多讨人喜欢。
他只是侥幸遇见她,认识她,得到她温柔的其中之一。
而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可他想成为最特别的那个。
“哼!”廖泽渊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方淮,转身走去找柳曼儿。
方淮站在原地,只是笑,不话。
三人行难免有点奇怪。尤其廖泽渊这么往那一站,怎么都看不出他跟另外两人是好朋友,总让人猜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扑朔迷离的关系——三人又都是出类拔萃的好颜色。
连柳曼儿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诡异气场,源头来自廖泽渊。
逛完展吃完午饭,方淮送柳曼儿回家,然后离开,剩下廖泽渊却没走,两人就这么僵在区门口。
柳曼儿:“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能谈谈吗。”他的嗓音微沉,像是要融进起雾的空气里。
柳曼儿静默了一瞬:“谈什么。”
廖泽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坚定而认真:“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什么……”
“追求你。”他的神色有些无措,这个已经二十八岁在世人眼里堪称成功的男人,现在心翼翼地问她讨要一样东西,“我是,我喜欢你。”
柳曼儿微抬着眼眸看他,睫毛轻颤了下,视线又像是越过他,看那枯萎安静的梧桐树。
空气里一团安静。
像是最后的审判,令等待答案的人心惊胆战。
“抱歉。”她,收尾干净。
即使是拒绝的回答,她的声音仍然轻柔,却无法忽视语气里的认真——这是她思考过的答案。
廖泽渊终于相信,有些人一句话,就能让你感受到痛苦。
“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定她,眼瞳黑彻,似乎要探进她心底,挖出她没有出口的话,或是他想听的话——即使被拒绝,他也不会软弱。
柳曼儿轻皱着眉,不吭声。
“为什么不话?”他上前一步,低下头,一字一句逼到她耳边,仿佛终于抓到了猎物尾巴般,眼光黑沉暗热,显露出原来的掠夺本性。食肉动物偶尔的示弱,往往只是一种策略。
“我们不合适。我也不喜欢你。”她终于将最直白残酷的话出口了。
柳曼儿垂下眼眸,遮住复杂的情绪,脚尖往后一移,转身就要离开,继续待下去,她只会被他问地无话可。
手腕却被猛地抓住,突然贴上来的热度烫地吓人,她怎么也挣不开,瓷白的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眼色惶惶。
“你……放开。”细柔的声音毫无威慑力。
“不放。”廖泽渊也梗足了劲,但瞧见她咬红的下唇,还是稍微松零力道,“抱歉,但是今不开的话,之后你肯定也会一直躲着我。你都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我们不合适,我只要一个机会,方淮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我应该比他好多了吧——”
“他都可以追求你,凭什么我就要被提前判出局?之前那次不算,就当我当时眼瞎了。”
“我只要一个机会。”
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眸黑沉明亮,好像其他什么都无法让他转移视线,他现在只要她,只等她一个答案,这就是他现在想要的全部。
柳曼儿抿紧唇,偏过头不看他。
她在犹豫。
犹豫往往意味着,她并没有她拒绝地那么坚定。
方淮和廖泽渊对她来,其实都是模棱两可,既不讨厌,也没有真正的喜欢,两人在她眼里差不多,只不过方淮某些方面让她觉得更安全,是的,安全。
但尝试着接触之后,发现并不能萌生喜欢,也就戛然而止。
他们算是彼此都了然对方的意思,轻轻松松就结束试探,顺利地做回朋友。
但廖泽渊不一样。
他身上有太多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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