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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朱慈煊起了个大早,带着自己的跟班侍卫就守在了宫门。永历拒绝了李定国以西营精锐组建御营的建议,而选择官宦子弟充之。沐天波、杨在等永历近臣的子侄多在其间任职。明军军制,卫所十日一操,将领亲兵等三日一操。御营为天子亲军,虽然充斥了官二代,但总兵魏豹乃弘光时的老将,治军有方,素有威望,御营操练不输西营精锐。

“末将王启隆,拜见太子殿下。”来人远远的看到太子仪仗,立刻滚鞍下马。朱慈煊凝目看去,此人年轻英武,虽然单膝跪地,却腰背挺直,迎着朱慈煊的目光不躲不闪,镇定自如。朱慈煊暗暗喝彩,这王启隆实在是好卖相,放在后世,那就是三军仪仗队的标准样板。他不知王启隆也是咒水之难中奋起反抗的将领之一,在御营中是数一数二的猛将。在王启隆看来,朱慈煊突然要习练兵马纯属小儿心血来潮的胡闹,虽然接了旨意不得不来,但心里却是不乐意的。

朱慈煊上前扶起王启隆,他肢体尚未长开,只到王启隆胸口的高度,便仰着头,喜孜孜道:“王将军,父皇恩准我每日跟随御营操练两个时辰,我们这便开始吧。”

“是,来传旨的老公交代了,殿下千金之躯,是万万不能亲上战阵的。末将的意思,由末将陪殿下习练弓马,共同研讨兵法可好?”

“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孤还是要看看兵阵的,王将军年轻有为,想必于军阵也有独道之处。”朱慈煊瘪瘪嘴,端起了太子的架子坚持道。他年纪还小,个人战技练的再纯熟也无大用,倒是想看看自己在后世了解的军旅知识是否能用于明末。“王将军这便让儿郎们列阵操演,容孤一览如何?”

王启隆不再坚持,领命之后就去发号施令。他今日带来的是自己的亲兵,平日里已操练的精熟,此刻在太子跟前献技,更是精神百倍,令旗飞舞间,将士们甲胄鲜亮,列阵前行,交错掩护,模拟了一场小型的阵战。

“王将军的兵练的很好。”朱慈煊很是惊讶于这支营兵的表现,他们队列齐整,精神饱满,虽然还远不如后世阅兵式刀砍斧削般的阵线,但以明末的标准而言,可算得上难得的精锐。“御营之中,能及得上王将军儿郎们的有多少?”

“末将王命在身不敢懈怠。”王启隆先谦虚了一句,又斟酌着道,“他们都是末将的亲兵,三日一操,比之其余士卒定然是强一些的。我御营之中,魏大人和王升王大人的亲属也不在末将之下。”

“比晋王如何,比鞑子又如何?”

“晋王所部乃百战精锐,必然强过末将。末将还未和鞑子对阵过,不知鞑子的深浅。不过想那洪承畴吴三桂都是知兵之人,建奴更是号称骑射无双,想来比末将也要强些?”

朱慈煊半晌无话,满清在吸纳了大批明朝降将之后,直属八旗部队已不再轻动,对永历朝廷的进攻主要依靠明朝降军。但八旗几十年打下的赫赫威名仍然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南明头上,南明的部队普遍对满洲八旗有很深的畏惧感,就连御营也不例外。

朱慈煊兀自沉思,王启隆却以为自己的话让太子不快,惴惴的看了朱慈煊一眼,接着道:“太子无需担心,晋王老于军旅,弹指间便平了孙逆,洪承畴按兵不动错失良机,可见天命在我大明……”

朱慈煊摇摇头,把又一次泛起的逃亡念头压下,沉声道:“王将军,营中武备如何,兵甲是否齐备?”

“回殿下,晋王出征前调拨了物资,现营中铠甲弓矢尽皆不缺,战马不太够,滇马耐力虽强,但负重不足,难以披甲陷阵。炮也缺,不过御营护卫圣上,想来也用不上。”王启隆老实答道,他没想朱慈煊会问这许多,一时间难以组织语言,只好有啥说啥。

“倘若父皇北狩建昌,御营可用否?”朱慈煊依然没有放弃入川的想法,这也是后世反思永历朝廷出路时提的最多的战略方向。

“这,军中子弟多为滇人……”王启隆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要北上四川,内心深处也从没觉得晋王会守不住云贵。南明和满清在湖南两广数次拉锯,云贵作为后方虽然艰苦些,却一直稳如泰山,此刻看太子的意思,莫非皇上不打算继续留在昆明了?

“父皇常说,魏总兵自弘光皇帝时便为军中栋梁,国朝屡受挫折,魏总兵却始终忠心不二,是父皇的股肱臣子。”朱慈煊柔声道,“将军是魏大人看好的军中新秀,称将军文武俱佳,对大明忠心耿耿,是可以任事的大将。此次魏大人亲往联系忠贞营,指名让将军主持御营事务。如今国事艰难,将军可是不敢如魏大人所说任事吗?”

“末将敢!末将连鞑子都不怕,又怎会怕去四川?”王启隆热血上涌,双目微红。他自视甚高,最是受不得激,何况还是来自一个小孩儿,哪怕他是太子也不行。

朱慈煊微笑道:“王将军果然忠勇,入川之事,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将军自知即可,切不可传于他人,以免军心不稳。将军不妨在军中拣选一些没有家室的将士,以备不时之需。”

朱慈煊又看着场中的亲兵们道:“将军或可在队列变换中加入左右转和旋转的训练,当有大用。”操演之时,他让王启隆模拟步兵方阵遭敌侧击转向迎敌,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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