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清脆声。
&ep;&ep;按照记忆,江昭意摸到墙上壁灯开关,“啪——”地一声,温馨的橘黄灯光瞬间照亮空间。
&ep;&ep;房间整体是粉白色,虽然很小,但布置的很有少女心,白色蕾丝边的单人床摆在左边,一旁角落放着一把红棕木大提琴,另一边是一张白色写字桌和陈列着各式各样奖杯、荣誉证书的书柜。
&ep;&ep;空气里洋溢清淡的橘子甜香,地面一尘不染。
&ep;&ep;江昭意抿紧唇角,看来她不在的这些年,妈妈一直有定期给她打扫房间。
&ep;&ep;裴延睃巡一圈,视线被写字桌正对的那面墙吸引走,白色墙壁画着一束巨大向日葵,每一片花瓣上都是一张照片,照片下面用马克笔写着拍摄日期。
&ep;&ep;有江昭意还是幼童,被胡雅抱在怀里、有江昭意扎着两个小羊角辫,弯起眼睛,捧着第一次获奖的证书笑得灿烂、有江昭意长成亭亭少女同朋友出游的照片……
&ep;&ep;这一面墙,是江昭意牙牙学语的周岁到娇俏动人的十五岁,记载了她在栖塘生活的十五年。
&ep;&ep;江昭意顺着裴延目光看去,眼神柔和了几分,声音也跟着放轻了:“这面墙是爸爸画的,他说我成长的每一个瞬间都值得纪念,希望我像向日葵一样乐观开朗的长大……“
&ep;&ep;话音戛然而止,江昭意眼神落在十五岁后的那些照片上,有的是从采访视频截图打印的,有的是流传上网的获奖照片,零零碎碎,记录着她成长足迹。
&ep;&ep;即使她不在这个家,他们不再参与她的人生,也用自己的方式来陪伴她的成长。
&ep;&ep;裴延感知到江昭意情绪变得低落,揽过她的肩,安抚性地捏了捏。江昭意偏头看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裴延没说话,默默抱紧她。
&ep;&ep;有时候,不需要一句话,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能知道彼此所想。
&ep;&ep;裴延饶有兴致地欣赏成长墙上江昭意的照片,不经意地一瞥,目光落在二〇〇八年三月三日那张照片上,唇角向上弯起小幅度弧度,神情很是愉悦。
&ep;&ep;照片应该是用手机拍了再洗出来的,像素很模糊,只能瞧见江昭意穿着一条白色绵裙,右手放在脸颊比耶,笑得很甜,而背景是人潮汹涌的灵隐寺。
&ep;&ep;“哪拍的?”裴延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ep;&ep;江昭意看着照片回忆,好像是回江家那年的三月,一是因为江昀久病,她和胡雅去灵隐寺给他上香祈福,二是七月她比赛,来给菩萨佛祖上香讨个好彩头。
&ep;&ep;“灵隐寺。”江昭意说。
&ep;&ep;裴延抬手取下照片,指腹摩挲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少女的脸,眼底含笑,语气漫不经心:“很漂亮。”
&ep;&ep;江昭意不知道裴延怎么突然对一张她旧日照片这么感兴趣,她疑惑抬眸看他,橘黄光线给男人立体深邃的五官蒙上一层朦胧的纱,他眼眸微垂,脸上神情怀念又温柔。
&ep;&ep;不知怎么的,江昭意脑海掠过《云端月》那段出圈歌词——
&ep;&ep;“三月春日,风扬幡起时,佛音声声扬
&ep;&ep;谁家豆蔻,轻扣少年心房,便听阵阵回响……”
&ep;&ep;从知道裴延从高中起也喜欢她之后,江昭意就心细发现许多往日不曾在意的细节——
&ep;&ep;d·livehouse那晚,裴延唱的那首《云端月》是送给她的歌;他对她的称呼,各种备注都是“月亮”;她也曾问裴延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他说第一眼。
&ep;&ep;曾经,江昭意以为裴延口中的第一眼,是她转去平京一中后的那个午后。
&ep;&ep;可现在想来不是。
&ep;&ep;少年春心动的第一眼,不是二〇〇八年的平京。
&ep;&ep;是二〇〇八年的杭市。
&ep;&ep;他比她动心更早,无人知晓。
&ep;&ep;唯有那年春日高台上的满殿诸佛,听见了少年春心动的回响。
&ep;&ep;这个认知既荒唐,却又复合实际。江昭意强压下躁动的心绪,努力平静情绪,看着裴延开口:“裴延,我们以前见过吗?”
&ep;&ep;江昭意突然来这么句,裴延不解扬眉:“嗯?”
&ep;&ep;“在我去平京之前,转去平京一中前——”江昭意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情绪处于一个平稳阶段,但一对上裴延点漆似的黑眸,她便破了功,怔怔地看着他问:“我们…有见过吗?”
&ep;&ep;话出口的那瞬,江昭意眼尾慢慢爬上一线红,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看着裴延,等待他的答案。
&ep;&ep;裴延唇角浅浅扬起,看着江昭意的眼神,像是穿越十年时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好听:“二〇〇八年三月,杭市灵隐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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