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随后双腿发软,颤抖不止,跌坐在地上。
&ep;&ep;床上坐着的“衰老少年”见状,咧着嘴向我们露出诡异的笑容。
&ep;&ep;我这时才辨认出跌坐在地上的男子,竟然是《松江晚报》的记者叶群。这个人经常来公安局采访,我也见过他,印象里这个人身材矮小,心机较深,给人阴险狠戾的感觉,却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ep;&ep;叶群缩在脏兮兮的地面上,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懊悔,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说:“你们居然会找到这里来?可惜我的计划没能完成。”
&ep;&ep;沈恕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也许自以为作案手段高明,不留痕迹,事实上在我的对手里,你最多算是二流的。你既然敢在作案后到刑警队里来探听消息,我当然也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抓到你。”
&ep;&ep;沈恕扫了一眼地面上的无头男尸,说:“你又杀死一个,欠了太多血债。”
&ep;&ep;叶群近乎歇斯底里地冷笑说:“我不欠债,我不欠任何人的,是这个世界欠我的。这些人都该死,他们凭什么天生好命,凭什么拥有别人羡慕的一切,财富、地位、年轻、外貌,得来的轻而易举。再看看我们兄弟,我从小到大一直比别人矮一截,你们知道我的痛苦吗?我哥哥更不幸,你们看到他的命运,难道不替他难过吗?他也应该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我杀死那些自命不凡的人,用他们的脑髓,给我哥哥治疗,让他健康聪明,我做错了吗?不,我没错,我是命运的执法者,既然老天不公平,我就要努力把它扳回来,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
&ep;&ep;沈恕说:“人生来是不平等的,但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你自诩为执法者,不过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是被执法的对象。”
&ep;&ep;叶群说:“沈恕,你了不起,你能这么快找到我,我以为你们永远没有办法破案,我连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ep;&ep;沈恕说:“你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在作案后来刑警队了解案情进展。你在提问的时候提到了抛尸,是你最大的疑点。第一起无头尸案发案后,知道那是抛尸现场的只有寥寥几人,我当时很奇怪你的消息怎么会那么灵通。但是事后我向几个刑警队的知情人旁敲侧击,确定没有人向你透露过抛尸的细节。”
&ep;&ep;我向沈恕瞥了一眼,原来不知不觉中曾经被他试探过,这个人真是阴险。
&ep;&ep;沈恕察觉到我的目光,故意不睬我,继续对叶群说:“你想了解案情的进展,很符合犯罪心理,不过我也仅是怀疑,没有一点证据。后来对你进行秘密调查,知道你有一台车,有作案工具。但症结是找不到你犯罪的动机。你在《松江晚报》做记者,收入还过得去,而且你善于走上层路线,前程看好,也结婚生了孩子,而且与两名受害人没有过接触,这些特征加在一起,导致我也曾一度怀疑自己的推测。直到你使用即时通讯和两名受害人联系的事情露出马脚,我才正式把你确认为犯罪嫌疑人。”
&ep;&ep;叶群从恐惧和震惊的情绪中稍稍缓解出来,说:“我和他们仅在采访过程中有过一面之缘,都没有深入接触,但是一直在即时通讯上保持联络,因为在见面后,我已经把他们认定做我哥哥的药人。不错,是药人,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一剂良药。但是我每次上网和他们联络,都去不同的网吧,把他们杀死后,又登录他们的号码,把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删除。这样不露痕迹,居然也被你查到,栽在你手里我没什么可抱怨的。不过,你放心,我死了之后,还会来找你的,沈恕,我做鬼也要杀死你。你似乎比他们更聪明,我怎么在开始时没想到你。”
&ep;&ep;沈恕笑笑说:“你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居然会相信那些邪教的无稽之谈,并因此犯下杀人的罪案,是你的悲哀。”
&ep;&ep;叶群歇斯底里地狂笑,声如破锣,说:“悲哀吗?如果我对命运妥协,永不抗争,才是真正的悲哀。我哥哥吃了三副脑髓,你们看看他,他已经好了很多,再过几个月,再吃三副脑髓,他就会和正常人一样。我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完成这个旷世杰作。”
&ep;&ep;我摇头说:“药经中说,智障,癫痫,都是脑中无灵机之气造成的,这种流传于东南亚的传说,毕竟没有经过科学的证明,我也不敢妄自猜测它的对错,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食人脑髓治疗智障和癫痫,完全是以讹传讹,你给你哥哥吃一辈子脑髓,也不能使他的病情好上一分。”
&ep;&ep;叶群的双眼红得要滴出血来,瞪得我心里发毛。他忽然暴起,像野狼般向我冲过来。马经略跨前一步,挡住我,用右手一架一拨,把叶群摔倒在地上。右脚踏住他的背,将他双手翻转,戴上手铐。
&ep;&ep;叶群撕心裂肺地号叫,用牙齿啃着地面,啃到嘴里血迹斑斑。他哥哥坐在床上,拍手嬉笑,以为几个人在做游戏玩闹。
&ep;&ep;此案过后,我给公安部写了一个案情汇报,并建议关闭这个蛊惑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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