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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晋——!”梅儿慌着喊道,她焦急的左右张望,却看不到萧晋半个人影。

她立在街头,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她却感到无比凄凉!

他这是抛弃她了!

那又如何,她不是早巴不得离开他了吗?如今自由有了,钱也有了,他该高兴才是!

梅儿掂量一下手中的金袋子,足够她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心里却是这般难过。

梅儿失魂落魄,如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鹿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心底隐隐生起一丝不甘。

可恨!萧晋实在可恨!他竟然就这样将自己抛弃了,本该是她攒够银子,处心积虑离开晋王府抛弃他才是。

他凭什么先抛弃她!

这一口恶气,她不舒不快!对!跟他理论清楚再走也不迟!

梅儿打定主意,将金子揣在怀中,气哄哄的回到晋王府,径直去找萧晋。

走到书房院门口,梅儿隐约听到有人在低声交谈,似乎是在在谈论她。梅儿放轻脚步,贴在门口细听。

“王爷怀疑这奸细是书房的丫头?”粗声粗气,是蒋兴的声音。

“也说不好.......”是容奔,他侍卫出身做事谨慎,说话的声音极轻,梅儿听不太清。

“不就是个丫头吗?也值得王爷如此大费周章,如果怀疑她,干脆做掉算了呗,王爷何时变得这样心软了。”是蒋兴那混蛋。

“此事没有定论,王爷不想乱杀无辜。”

“心不狠,哪能成事,王爷莫不是看上她了吧,我看这女人不简单,八成就是璃妃和暮王给王爷使的美人计,王爷可别再因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梅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萧晋此番作为原来是疑心她啊!

这个死男人,心里明明不信她,还虚情假意的在她跟前装模作样,梅儿气急,“砰”的踹开大门。

蒋兴和容奔正坐在院子里密谈,二人见是梅儿唬了一跳。

梅儿杏目圆嗔,瞪着二人厉声道:“奸细回来了,要杀要剐,你们还不动手?”

蒋兴的手下意识的握住剑柄,容奔暗暗按住她的手,踟蹰着问道:“梅儿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梅儿也不接话,直接问道:“萧晋呢?”

“在里面。”容奔道。

梅儿撇下二人,径直去了书房。

蒋兴被惊得目瞪口呆,瞪着容奔道:“这娘们好厉害,你还不赶紧跟着进去,她别一气之下杀了王爷。”

容奔捶了蒋兴一拳,“你别瞎操心了,一百个她也抵不过王爷一拳啊。”

蒋兴斜着梅儿气势汹汹的背影嘟囔着道:“人不大气势倒是不小。王爷不都放她走了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容奔也不搭茬,瞪着蒋兴道:“都怪你,说话没个把门的,被她听到了。”

蒋兴大大咧咧道:“听到了又如何,不过是个丫头。只是王爷别对她真动了情就好,别又像对那女人一样,冲动之下坏了大事。”

容奔沉着脸道:“又提她,当心被王爷听到。”

蒋兴撇撇嘴,耸耸肩,“好了,好了,我不提!”

书房里,萧晋正端坐在桌前,面前堆着一堆奏报,他却心烦意乱无心翻看。

好端端的,怎会如此烦躁。

他定定心神,拿起一折奏报,是探子回说北疆那边消息的,他信手扔到一旁。又拿起一折,是西魏那边来的,他瞄了两眼,拿起狼毫,砚台里蘸了蘸。

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墨都干了,也不知道研些。

他懊恼着拿起砚杯,往半干的砚台里加了些水,一不下心滴到了袖口上。

袖子还是半湿的,是那丫头看戏时哭得忘情,扯着他袖子擦拭的泪。

萧晋轻轻摩挲着袖口处的湿痕。

听到蒋兴回禀,他怀疑有奸细走漏风声的那个早晨,他故意搂住她试探一番,他可以肯定,她没有内功。

不像是精心训练的细作。

或许,真的是他冤枉了她?

但是,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神似之人,喜好习惯,言谈举止,姿态语。甚至对他,也是了如指掌。

生于帝王家,他自小便见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勾心斗角,明枪暗箭,阴谋诡谲。

真是匪夷所思,无所不用其极!

记得五岁那年,那时他母后还在世,她温柔贤德与他父皇永熙帝伉俪情深。那年上元节,父皇带着他与母后正在御花园赏烟花。端敬长公主突然造访,说是要见父皇。

永熙帝自幼丧母,深宫中与长姐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尽管这样,长公主若想见皇帝一次也是不易的。只是,那日爱妻幼子在侧,永熙帝心情大好,没有多想便在御花园里当即宣见了长公主。

萧晋清楚的记得,那日姑母打扮得异常艳丽,见到父皇也是无比高兴,与父皇闲聊时,长公主甚至还提到了他们母亲在世时的一些琐碎趣事,惹得皇帝也触动情肠。

谁知,就在家人无比畅快的享受天伦之乐时,长公主趁着皇帝不备,突然从袖子里掏出匕首直刺皇帝心脏。千钧一发之际,近在父皇身边的母后侧身挡住了匕首,那匕首直刺在她左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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