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心里只有厌恶。脚下还没有站稳当,她便直起身子尽量后仰,被锦绣稳稳扶住。
&ep;&ep;朱成钰俊美的脸上浮起些担忧,开口问道:“贺姑娘没事吧?”
&ep;&ep;若是常人,琳琅自然要感激他的帮助,可面对着朱成钰,却是怎么都堆不起笑容来。不过她而今是秦家的客人,行动之间要照顾秦家的声誉,只得努力忍着厌憎,冷冰冰的道:“多谢。”
&ep;&ep;朱成钰脸上笑容一僵。他的容颜风姿冠绝江南,寻常早就习惯了少女们羞涩爱慕的态度,若是放在别处,他肯这样出手相助,两人又离得这么近,那少女定然是芳心羞乱的,就算要矜持守礼,总也会热切道谢。谁知搀扶了琳琅,换来的却是她这样的态度,这是什么情况?
&ep;&ep;瞧见琳琅举步要走,朱成钰连忙问道:“贺姑娘,我们曾见过么?”
&ep;&ep;“不曾。”依旧是冷冰冰的回答,在朱成钰怔神之间,琳琅已经带着锦绣和杨妈妈走了。为表谢意,还让她俩都作福致意,免欠人情。
&ep;&ep;玲珑身姿很快转过桂树行远,朱成钰摸了摸脸,觉得诧异。
&ep;&ep;不曾见过么?若不曾见过,初次在首饰铺见面的时候她为何总盯着他,眼神异样,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人,哪怕重阳那日,短暂的同处中,她的眼神也往他身上落了很多次。
&ep;&ep;那样的关注,若不是她惊艳于他的容貌,就该是她对他已有些了解。
&ep;&ep;可她又说不曾见过,还摆出和对旁人时截然不同的冷淡态度,难道……这姑娘比较特别,跟其他姑娘一样倾慕他的风姿,表达的方式却截然不同?亦或者,想用这样特别的态度吸引他的注意,欲擒故纵?
&ep;&ep;若果真如此,这姑娘年纪虽小,倒也挺有趣。
&ep;&ep;☆、35|32
&ep;&ep;琳琅丝毫不知道朱成钰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只管加快脚步,越快离开他越好。后面锦绣也觉得琳琅这反应出乎意料,不过她心里惦记的却是别的事情,等走得远了些,便问道:“姑娘,那个人是谁?”
&ep;&ep;“三州节度使朱镛家的公子,朱成钰。”
&ep;&ep;“节度使家的公子?”锦绣嗤笑,“居然还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ep;&ep;琳琅闻言诧异,放缓脚步道:“怎么?”锦绣便愤愤的道:“刚才姑娘走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摔倒了?我在后面可看得真真的,姑娘是踩着生了青苔的鹅卵石,那石子儿还是刚才那个人故意丢在你脚下的!”
&ep;&ep;“你是说……他是故意的!”琳琅觉得意外又气恼,本以为是自己走路不小心,谁知道那是朱成钰故意为之?原本还为刚才的冰冷态度有一点点别扭,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厌恶了。
&ep;&ep;锦绣道:“我还以为姑娘发现了呢,才那样冷声冷气的对他。什么江南佳公子,呸!”锦绣跟着琳琅几天,也晓得朱成钰江南佳公子的名声,原本还因为他的风姿而有些好感,这回是彻底瞧不上了。
&ep;&ep;拿石子丢在姑娘脚下,害她摔倒又去搀扶,身子还离得那么近,他安的是什么心!
&ep;&ep;琳琅不好说她对朱成钰的厌憎,愤愤的不说话,后面杨妈妈道:“这行为确实可恶,姑娘以后远着他。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好的皮囊,藏着的却是龌龊的心。”
&ep;&ep;主仆三人正自着恼,却听路边的一丛紫薇后有人道:“是谁可恶了,惹得贺姑娘这般生气?”话音落处转出个少年郎来,锦衣绣带,粉面玉冠,竟是睿郡王府世子君煦。
&ep;&ep;琳琅未料他竟然也会来这曝书会凑热闹,转念一想便即明白,只得笑回道:“没什么的。世子也有如此闲情,来这里逛逛?”
&ep;&ep;“眉山书院的藏书冠绝江南,当然要来看看。贺姑娘幼承家学,想必有见识,不如一起走走?”虽是尊贵的世子,君煦待人却颇为亲和,尤其对着琳琅的时候总带着点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ep;&ep;上一世琳琅和他就是借谈书论籍熟悉起来,她又觉得他君煦平易近人,相处得多了,才叫他陷入情海不可自拔。重来一回,琳琅宁肯跟他生疏冷淡,也不愿他再为情自苦,这谈书论籍的头更是不能再开,当即笑道:“真是不巧,我还有点事,世子慢慢逛吧。”说着指了指来时的路,“这条道上有些不错的书。”
&ep;&ep;君煦见她拒绝,也不强人所难,便微笑道:“那么,贺姑娘请便。”
&ep;&ep;琳琅微微屈膝作礼告辞,不多时便消失在拐角。君煦兀自在那里负手站着,十二岁的少年郎在树影下英姿俊秀,论起浑身的气质来,半点都不输朱成钰,只是五官没朱成钰那样出色罢了。
&ep;&ep;他的目光停在拐角处久久不曾收回,呆站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带着随从走了。
&ep;&ep;重重花树之后,亦有位衣衫妍丽的姑娘呆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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