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支支吾吾的绞着手帕不肯说,秦氏也不勉强。
&ep;&ep;琳琅在旁冷眼看着,崔莺生得确实不错,柳眉之下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柔弱羞涩的举止中别有妩媚滋味,虽比不上秦氏的端贵高华,做个通房也是够格的。
&ep;&ep;可惜碰见贺文湛,她就打错了主意。
&ep;&ep;贺府的管事办起事儿倒是麻利,将近傍晚的时候就来回话,说是已经寻好了住处。秦氏瞧着崔莺孤身一人,便指了画屏过去伺候她,顺便管着临时拨过去的几个丫鬟婆子。
&ep;&ep;留崔莺用了晚饭,客气话还是要说的,秦氏陪着她往外面走,道:“……实在是府里人多事杂,怕委屈了姑娘,外面清净,也许更合姑娘的性子。若有不妥贴的地方,只管打发画屏来回我。”
&ep;&ep;崔莺便娇怯怯的作福道谢,带着画屏登车走了,倒也看不出悲喜。
&ep;&ep;秦氏回到院里,面上勉强堆起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老夫人这招实在是恶心,寻个身世可怜的故交遗妹过来,还想要纳为侍妾,叫秦氏冷淡也不是,热络也不是。
&ep;&ep;琳琅晓得她心里难受,便在旁边婉转逗趣,又隐晦劝解了几句,才回屋歇息。她其实并不太担心崔莺的存在,也或许,崔莺的出现能帮秦氏一个忙?
&ep;&ep;崔莺安顿在外面之后倒也没再烦扰过秦氏,老夫人那里意料之外的没闹什么幺蛾子。六月初的时候徐家老夫人做寿,贺家与其交好,自然得去祝寿。当天老夫人带着大夫人和秦氏,并贺璇玑、琳琅和江氏前往,另一边贺文湛带着贺卫玠、贺卫琨兄弟前往道贺。
&ep;&ep;若是寻常人家,老夫人自然不会轻易动身,这回她欣然前往,是因徐府这位老夫人正是她的堂姐妹。
&ep;&ep;徐家以军功战绩传家,袭着卫国公的头衔。老卫国公早已战死,如今由徐老夫人的长子,也就是徐朗的父亲徐奉先承袭爵位。
&ep;&ep;老卫国公膝下三子,长子徐奉先英勇神武,如今带着徐朗的兄长徐朔镇守漠北,极得皇帝倚重;次子徐奉良是个异数,早年被徐老夫人溺爱,将京城纨绔们的坏毛病学了个十成十,如今高不成低不就,领着个清闲官位逍遥度日;三子徐奉英是妾室所出,却打小就有胆气志向,和徐奉先一同镇守漠北,声名地位比这位嫡出的二兄强了不知多少倍。
&ep;&ep;这回徐老夫人做寿,是由如今的卫国公夫人楚氏主持,因卫国公战功显赫极有威望,贺客如云。
&ep;&ep;琳琅一家子来得早,这会儿贺客来得还不算多,门房将她们迎进去,徐老夫人就在花厅里歇着,一头银发整整齐齐的梳起来。六十岁的老人家,精神头却是极好,她和贺老夫人姐妹俩见面自是高兴,后面大夫人便带着琳琅姐妹几个拜寿道贺。
&ep;&ep;女眷们在后花园设宴,徐老夫人的几个儿媳都在这边招呼客人,大夫人、秦氏和江氏坐下来同她们说话,徐湘便过来招呼琳琅姐妹俩。
&ep;&ep;也就几天功夫没见,徐湘比先前黑了些,英姿飒爽的走过来,开口就是打趣,“六妹妹比前几天更白嫩,是拿豆腐泡着的?”
&ep;&ep;琳琅挽着她的胳膊只是笑,贺璇玑便道:“湘儿最近又在勤奋习武么?”
&ep;&ep;徐湘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贺璇玑:“黑得很明显么?”
&ep;&ep;“倒不是这个,就是看着更精神了,走路都带着风。”贺璇玑牵着琳琅的手,三个人走到后面的莲湖边,便见莺莺燕燕的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姑娘徐浣正在招呼她们。
&ep;&ep;徐浣与徐湘不同,她随徐奉良的性子不爱舞刀弄枪,待人接物上却极擅长。打小就在京城的贵女圈里厮混,长到如今十六岁,待人十分圆融老练,这会儿好几家的千金们聚在一起,她招呼得十分得当。
&ep;&ep;这等场合既是贺寿,也是这些小姐妹们相聚说话的好时机。琳琅同那几位侯爵家的千金和郡主不大相熟,况有秦氏的嘱咐在,也不太和这些天字号的勋贵们打交道,倒是和旁边的裴明溪姐妹说了几句话,另外还有兵部尚书家的魏嫆、韩大学士家的韩萱儿。
&ep;&ep;过了会儿开席面,不过一番热闹客气。琳琅对桌上的菜色无甚兴趣,倒有些期待宴散。
&ep;&ep;徐家的这一片莲湖占地极广,比贺府的要开阔许多,里面荷叶婷婷田田,风动清圆,若在其中荡舟戏水,那可真是惬意极了!
&ep;&ep;好不容易等得宴散,这会儿不少宾客都要辞别,徐浣便招呼着诸位姑娘往夫人们相聚的那边去,琳琅早已跟徐湘约好了游湖,托贺璇玑转达一声,并未离开。旁边魏嫆与徐湘的交情也不错,她本就是个爱闹的性子,便留下来说要一同游湖。
&ep;&ep;少顷徐湘回来,爽朗的挥手招呼琳琅和魏嫆,“我娘已叫人去预备船只,待会咱们就游湖!”
&ep;&ep;琳琅便问道:“我娘说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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