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只是问道:“昨儿你碰见睿郡王世子了?”
&ep;&ep;“是啊,他还送了我一方砚台。”
&ep;&ep;“世子倒是有心。”贺文湛沉吟,他幼时曾与睿郡王有旧,但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自打睿郡王南迁后就再无交集,几年前那枚桃花冻是世子小孩子心性,也是看着右相贺知秋的面子,这会儿君煦这么大方的送礼,过后世子还特意问候了他几句,倒叫他意外。
&ep;&ep;女儿这张脸有多好看,贺文湛心里有数。世子这样的举动,难道是看上琳琅了?就此留了心。
&ep;&ep;这边厢琳琅乘着小马车外出,没多久就到了停云居。看门的老伯并不认得她,正要通禀时碰巧崔十三由外归来,见着正在门前说话的杨妈妈,停步问道:“里面是贺六姑娘么?”
&ep;&ep;“正是我家姑娘,来找蔺先生瞧病的。”一路同行,杨妈妈自然也认得崔十三。
&ep;&ep;那老伯瞧着是熟人,便也作罢,开了门请她们进去。崔十三让在门侧,等琳琅下了车才问候一声,琳琅待他也客气,几个人结伴进去,迎门一座藤蔓攀附的小小假山,中间曲径通幽,到得里面豁然开朗,紧邻假山是地方水池,对面的的老槐树围出一片空地,徐朗正在那里练剑。
&ep;&ep;崔十三自去忙碌,琳琅就着那假山石坐下,手里把玩池中长着的婷婷荷叶,闲闲的瞧徐朗练剑。
&ep;&ep;徐朗倒也没停,宝剑在他腕下如游龙翻转,他的剑法带着徐家特有的干练威猛,认真看下去,似乎能想见他征战沙场的雄姿。
&ep;&ep;琳琅和贺卫玠相处得多了,也听过不少关于徐朗的故事。他十一岁即随父征战,在沙场杀伐中历练打磨;十三岁带着几百亲兵击退两三千的敌军,以智计取胜;十四岁那年疏勒大军犯境,他作为徐奉先麾下小将,射杀敌军四名副将,后率队追击,与徐奉英的副将携手斩杀了敌方主将,立下不小的军功。
&ep;&ep;琳琅从未去过漠北,只知道那里民风彪悍、黄沙荒凉。血染黄沙的场景并不难想象,她只是好奇,当年徐朗纵马追击,飞矢射敌时,究竟是怎样英武勇猛,才会被称虎父无犬子。
&ep;&ep;徐奉先也许并不想让他成为只知道勇武杀戮的悍将,于是送他回京,想让他文武兼修。
&ep;&ep;而今徐朗站在这温软的江南园林,宝剑却仿佛带着风沙,仿佛置身浑厚苍凉的荒原,那种胸怀气度与朱成钰截然不同。
&ep;&ep;手里的荷叶不知何时已落了回去,琳琅的目光随着剑锋游弋,直至他收势站稳,才不自觉的吐了口气。
&ep;&ep;那道身影却已腾空而起,跃过池面落在她跟前。
&ep;&ep;琳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无从说起,还是他开口道:“蔺通已经等着了,现在过去?”琳琅自然答应,随他绕过水池入内。
&ep;&ep;蔺通把过脉,道:“看来这法子还是有些用处。”锦绣连日按摩后,琳琅的经脉有了稍许变化,蔺通便琳琅先在软榻上躺好,指点锦绣如何按捏。锦绣倒是灵透,蔺通指点几句便能领会,琳琅虽然躺着无趣,经络舒活之下倒也舒服,待到后来,不经意便睡了过去。
&ep;&ep;停云居里屋子并不多,徐朗姨母的住处自然是不能碰的,剩下的屋子由洒扫仆人占去几间,几个随身侍卫每人一间,徐朗用的就只一间客厅、一间卧房和一间书房。
&ep;&ep;琳琅按捏时用的就是书房内间的小软榻,这会儿她昏昏入睡,徐朗不许人打搅,蔺通便带着锦绣去了外面,再教她一些要诀。
&ep;&ep;停云居的婆子取了被褥来,杨妈妈和木鱼给琳琅盖好,徐朗便挥挥手叫她们放下软帘退出去伺候,他在书桌边看书。
&ep;&ep;园林本就取幽静平和,这会儿屋里没了人,愈发显得安静。徐朗习武之人耳聪目敏,将内间里那平缓的呼吸听得清清楚楚。莫名就觉得心神不宁,不论如何都不能沉下心去看书,往那垂下的软帘瞧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张漂亮的脸。
&ep;&ep;那个小巧玲珑的姑娘呵……他转头,瞧着窗外的鸟笼出神。
&ep;&ep;去漠北之前他也爱逗琳琅,但那时他不到十岁,她也才四五岁,不会有什么多的想头。从漠北转了一圈回来,当初粉团子似的小姑娘已经长开了些,虽还没有少女有致的曲线,却越来越吸引他的视线。尤其这一路南下朝夕相处,她仿佛璀璨的明珠,总能轻易让他的视线驻留。
&ep;&ep;那个在竹林里低头走路的小姑娘,跟在贺文湛背后蹦蹦跳跳的小姑娘,骑在马背上忐忑不安的小姑娘,站在优昙仙花丛边笑容明艳的小姑娘,木槿花丛里灿烂绽放的小姑娘……但凡关于她的印象总是格外深刻,格外值得回味。她的轻颦浅笑,当时的天气花香,统统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ep;&ep;承认吧徐朗,她已经印在了你的心里!
&ep;&ep;手指不自觉的就摸向那把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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