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不敢言语,一旁的村民更不敢吱一声。
“也不知道这里归哪个县衙管?”我坐在李达原来赶车的位置,望着跪在地上的村民,愤怒道:“竟然这么纵容你们胡闹下去!”
“这里应该属于浚县的地盘吧?”顾守成粗略估摸着,这时,一直站在马车另一边的新娘子说话了。
“不错,此地正是浚县。”
此刻我才想起来,救下来的新娘子,还晾在一处呢。
我转过头望着新娘子,不知道她是否看见了我,还是有什么感应,竟然直接掀了盖头,冲我行礼。
“草民紫山,见过公主殿下。”
她这句话一出口,周围人都惊住了,因为这声音虽然清脆,但很明显,这声音不属于一个女子该有的。
“你,抬起头来!”随着我的建议,新娘子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身形消瘦的新娘子,自上到下,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若不是他开口讲话,还有那翕动的喉结,真的看不出来是个男子。
“果真是个男的?”孙秉持骑着马,和叶流云一同凑了过去。“叶护卫,原来你抢了一个新郎呀!”
叶流云睁着眼睛,在一旁摇头笑道:“世间之大,还真是无奇不用啊。”
我心里暗笑,这两个家伙儿,是不是拿错台词儿了。我轻咳了几声,问道:“你叫紫山?看样子你是个男子,如何扮做女子,做了这河伯的新娘?”
未等紫山开口,我身后跪在地上的村民,竟然群情激昂起来。
“紫山你个臭小子,竟然冒充河伯新娘,你要遭报应的!”
“紫山啊,你真是害苦了我们永福村啊,呜呜。”
“快把你姐姐交出来,交出来!”
……
“都给我闭嘴!”未等我开口,杜若站在马车上,掐着腰,指着这些要起来的村民教训道:“公主殿下问你们话了吗?都给我老实跪着,我们叶护卫的宝剑可不是吃素的,若是哪个不长眼、不相信,那就来试试!”
杜若说完,瞥了一眼叶流云,叶流云极为配合的抽出长剑,在剑鞘上摩挲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村民,嘴角又露出那个好看又发寒的邪笑来。
我没有回头去搭理这些村民,对牛弹琴蠢得不是牛,是弹琴的人。倒不如找个明白人问问缘由。
“说吧,究竟怎么一回事。”
“是,公主殿下。”可能是紧张的缘故,或者之前装女生久了点,嗓子有点紧,紫山顿了顿嗓子,回应道:“我和姐姐是永福村人,自幼父母双亡,只好姐弟相依为命。我们是吃着永福村乡亲的百家饭长大的,可以说永福村的乡亲,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本该尽孝报答诸位的。只是这献祭的事情,实在荒唐。明明朝廷已经颁下法旨,杜绝巫蛊之术,曹大人也三令五申过的,如今曹大人刚一走,就又兴起这巫蛊之术,乡亲们,你们对得起曹大人吗?”
少年隔着马车与马匹相接处的空隙,大声的质问道:“难道你们当初答应曹大人的话,都只是说说而已吗?”
几个村民在地上低声嘟哝着,抬头看到叶流云和李达都我这刀剑,不禁又低下头保持安静。
“姐姐善良,答应了你们荒唐的请求,但我不愿意!欠你们的恩情,我们姐弟二人怎么报答都可以,偏偏做违法的事情不可,这是曹大人说过的。所以我把姐姐藏起来了,至于我,哼,天生我就是个水娃子,再深的河水,又能耐我何?”
其实刚刚村民喧闹,我已经猜出大半,不过听了少年的讲述,心里还是有些波澜,“你所说的曹大人,可是这里的县令?”
紫山点点头,“回公主殿下,正是浚县县令曹寅。”
“听你所说,他在位时,这里还算清明了,你说他走了,是高升了?”我疑惑道:“那现在浚县的县令是谁呢?”
紫山摇摇头,眼圈突然潮湿起来:“曹大人不是高升了,是死了!”
“死了!?”
紫山点点头,继续说道:“曹大人是个好官,自他在任以来,一直带领着沿河百姓进行河道修整,他在任的时候,各村也不敢兴这个献河伯的事情,只是前几日,曹大人突然病死了,这永福村便又开始了。”紫山指着那个巫师愤怒道:“都是这个巫师搞得鬼,煽动村民重兴此风。”
我转过头,望了望这个跪在地上的巫师,冷冷的训斥道:“你果然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和朝廷作对。”
这个巫师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又一个头,头都磕破了。“公主殿下,草民自然不敢和朝廷作对的,但也不敢和天作对呀,自古以来,沿河村庄都是要给这河伯娶亲的,已保佑沿岸村庄的良田不被淹没啊。”
“胡说八道,我们走了这一路了,怎么没见到别的村庄献祭?”我怒火中烧,继续追问道:“上天好生之德,何来的让你草菅人命,你这就是假借天意,行杀人之事。既然你说有河伯,好,那不如把你扔进河水里,请河伯上来,我倒要问问,是不是天意让他娶亲!”
我挥了一下手,淡淡道:“李达,把他扔到河里喂鱼!”
“是!”李达听到我的命令,立刻翻身下马,晃动着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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