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郑老爷子是独生子,别说兄弟了就是连个姐妹都没有,他父母又去的早,在村里很受排挤,后来娶了媳妇之后,干脆就将房子挪到村外来了,独门独户的跟谁也不挨着。
&ep;&ep;等到牛车转了个弯到了郑家的大门口,沈惊春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ep;&ep;因为那门口停了辆挺不错的马车。
&ep;&ep;来的路上她就朝陈里正打听过了,郑家虽然家业挺大,但家里只有牛车和骡车,是没有马车的,郑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如今拖家带口的全在府城做生意,要到年底才回来过年,顺便接老两口,那么这辆马车又会是谁的?
&ep;&ep;牛车在郑家大门外停好,三人还没下车,里面的交谈声就隔着院墙传了出来,其中一个声音沈惊春总觉得有些耳熟。
&ep;&ep;陈里正也皱了皱眉,因为这里面谈的正是买地的事情,他沉了沉脸高声喊道:“郑老哥在家吗?”
&ep;&ep;里面交谈的声音一停,随即脚步声传来,虚掩着的大门被人拉开,郑老爷子出现在三人面前,一瞧是陈里正,脸上的笑容都虚了几分:“是陈老弟啊,快请进,这两位就是今天要买地的吧。”
&ep;&ep;郑家的院墙建的比人还高,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现在大门一开,沈惊春一眼就瞧见了正对着大门的堂屋里坐着的人。
&ep;&ep;一个多月没见,孙有才的身形似乎又圆润了几分。
&ep;&ep;几人进了院子,孙有才瞧见沈惊春二人,脸上却没丝毫惊讶的神色,显然是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今天要来看地的。
&ep;&ep;“哟,陈兄,沈姑娘,咱还真是有缘分呢,这都能碰见。”
&ep;&ep;孙有才满脸油腻的笑容,大冬天的手上还拿着把折扇。
&ep;&ep;沈惊春朝他笑道:“是啊,我跟我家隔壁的狗也挺有缘分的,一早出门的时候还见它在墙边拉屎呢。”
&ep;&ep;“你……”
&ep;&ep;孙有才脸色变了变,听的直犯恶心,搞不明白沈惊春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说话这么粗鲁,要不是忌惮她那一身怪力,就凭她说这些话,早叫人打她了。
&ep;&ep;陈淮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ep;&ep;陈里正一看双方一副有过节的样子,便只朝孙有才笑了笑,就算打过了招呼:“郑老哥,咱前几天可是说好的,今天来看地,不曾想你家今天来了客人。”
&ep;&ep;郑老爷子笑的有几分尴尬,还未开口,便听孙有才开口道:“咦,你们也是来看地的啊。”
&ep;&ep;怕沈惊春再说什么狗屎猪屎的,孙有才这次没说什么巧不巧的。
&ep;&ep;郑婆子见自家老头子不好意思开口,干脆自己朝陈里正道:“陈兄弟啊,原先我老头子确实答应了要将这地留给你们的,却不想我家倡廉老早也说了要将地卖给孙屠户。”
&ep;&ep;孙家几辈都是杀猪匠,郑家的咸菜生意原本就做的不错,郑倡廉还没去府城开首饰店的时候,就跟孙屠户称兄道弟的,上次从府城回来,兄弟几个聚了聚也提起了卖地的事情,孙屠户便说他要买。
&ep;&ep;当时郑倡廉酒喝的有点多,回来也忘记将此事给爹娘讲,这几日想起来,便托人回来说了,原本该孙屠户亲自来谈,却不想前几日陈里正在县里碰上郑老爷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正被孙有才听了个正着。
&ep;&ep;孙家要买地是真的,但孙有才非要选在今天上门故意恶心恶心沈惊春和陈淮也是真的。
&ep;&ep;郑老爷子的脸色多少有点尴尬,他是个讲诚信的人,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反悔的,可儿子答应了孙屠户,也不太好反悔。
&ep;&ep;孙有才笑眯眯的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好田嘛,大家都想要,既然老爷子答应把田卖给陈兄,而郑叔答应把田卖给我爹,那不如大家公平竞价好了,陈兄你觉得呢?”
&ep;&ep;“好,听孙兄的。”陈淮微微一笑,看向郑老爷子:“田都是好田,我家愿意出十二两银子一亩买田。”
&ep;&ep;田地这东西,平山村附近的良田都是十两一亩,十二两确实是高价了,五十亩一起拿下来也要六百两了。
&ep;&ep;孙有才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像这种五十亩连在一起的田可不多见,十二两一亩要是买其他的散田倒还行,买这种小庄子还少点吧?我家愿意出十三两一亩。”
&ep;&ep;陈淮道:“十四两。”
&ep;&ep;“十五两。”他话音刚落孙有才就又毫不迟疑的出了价。
&ep;&ep;陈淮脸上闪过一丝薄怒:“孙兄这样刻意抬价过了吧?”
&ep;&ep;孙有才一脸的洋洋得意:“这怎么是抬价呢?之前不是说了嘛,大家公平竞争的,这片田是好田,你想要我家也想要,那自然价高者得嘛,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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