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深深凹下,一件黑色带着补丁的大袍子,空荡荡的。
&ep;&ep;与她幼时的记忆,半点不符。
&ep;&ep;“婆婆,我今日才知,婆婆失了家人。”
&ep;&ep;翁婆婆顺猫毛的手一顿,“胡说,它好好的在呢。”
&ep;&ep;苏槿时愣了片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翁婆婆所指的家人,是她怀里的小奶猫儿。
&ep;&ep;那奶猫儿似是听懂了翁婆婆的话,抬起头“喵喵”地呼应了几声。
&ep;&ep;翁婆婆的神色更柔和了,“吃你的。”
&ep;&ep;奶猫儿扭头看了一眼苏槿时,当真埋头安静地吃起来。
&ep;&ep;苏槿时眨了眨眼,“好有灵性的猫儿。”
&ep;&ep;翁婆婆听着这话,心情更好,“它就是我的家人。之前,她的母亲也是。不过现在只剩它了。”
&ep;&ep;苏槿时走过去,“婆婆,以后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我们也做你的家人。”
&ep;&ep;翁婆婆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将她赶了出去。
&ep;&ep;苏槿时在门口停了片刻,不恼只疑。
&ep;&ep;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苏槿言还未归家,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ep;&ep;少年立在院门外,抬着手,几次欲敲门又将手收了回来,半垂着眉眼低声在说着什么。
&ep;&ep;苏槿时往他身周看了看,并无旁人。倒是那少年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儒衫,头发疏得一丝不苟,每一处都写着紧张,便是苏槿时走到了他身边,都不曾发现。
&ep;&ep;“季仲?”
&ep;&ep;苏槿时看他明显受到惊吓的模样,心里微沉。莫不是那熊出了什么问题,他是要来反悔的?
&ep;&ep;她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的神色,他倒更局促了,“苏……”
&ep;&ep;脑子里空了一会儿才重新转了起来,不知要如何称呼才妥当,最终还是瞧着苏槿时的神色,唤了一声,“苏家时娘。”
&ep;&ep;时下,可称女子全名,若是家人,可称小名。似林塘村里众人,便喜欢称呼她的小名来显得亲近。
&ep;&ep;季仲与她并不熟稔,自然不知小名,也不能唤,倒是时娘的称呼,认得的人都能唤。再添了“苏家”两字,自是再无不妥。
&ep;&ep;苏槿时微一恍神,很久没有听到旁人这么称呼她了。
&ep;&ep;轻轻颔首,语气不自觉地亲和了几分,“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ep;&ep;她发间只有一条素白的发带作为装饰,不急不缓地在他身周行了几步,最终在他面前两步处停下,仿佛随风摇动缓缓停下的白色木槿花,素洁淡雅。
&ep;&ep;季仲看着少女与昨日全然不同的模样,微微失神,努力按下自己鼓跳的心,听得苏槿时又问了她一遍,忙把怀里的钱袋子递出来,结巴道:“没……没……没有……问题。”
&ep;&ep;苏槿时面色稍缓,没有马上就接他的荷包,推门进院,见他跟着进了院,便让弟弟妹妹们出来招呼他,自己进屋取了双鱼白玉佩出来,从他手里接过荷包的同时,将白玉佩递给他,“一手交钱,一手交物,两清了。”
&ep;&ep;季仲怔了怔,回过神来,“荷包里只是卖熊的钱,这玉佩,便当作是给你们的赔礼。”
&ep;&ep;苏槿时没有多想,“原本是该我去取的,不想你亲自送了来。我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这块玉佩,我不能留。还请你速速离去,免得给你招来闲话。”
&ep;&ep;不是怕他给她招来闲话?
&ep;&ep;季仲心下诧异,“时娘家倒是不好找。问了好些人,才有人告知在下。其实在下心中有些疑惑,请时娘解惑。”
&ep;&ep;他小心地念出“时娘”两字,见苏槿时没有抵触这样称呼,便放心称呼下来。
&ep;&ep;苏槿时得了银钱,心情好,又见他今日举止似是一个读书人,便由着他问。
&ep;&ep;季仲又放松了些,“在下不解,为何只你带着几个孩子上山,家中长者呢?”
&ep;&ep;气氛明显僵住。
&ep;&ep;季仲注意到几个孩子都对他突然疏离了些,尤其是那个昨日掏出纸笔来的孩子,用防备的目光看着自己。
&ep;&ep;苏槿时揉了揉他们的头,让他们各自回房,才不答反问,“季公子一路问到这里,不曾打听到我们家中的情况?”
&ep;&ep;季公子默了默。
&ep;&ep;他倒是想要打听。只可惜大多不知苏槿时是谁,而后又有许多提及他们家便变了脸色。
&ep;&ep;能打听到位置已是不易,哪里还能打听到更多?
&ep;&ep;此时听到苏槿时的话,便不自觉地往最不好的方向去想。觉得自己问出了最不该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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