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枢密使大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衣,高大挺拔,器宇不凡,听说,如今北齐的青年才俊中,皇上最器重的,就是枢密使大人了,这才不过二十多岁吧,都已经位高权重,只可惜,那张脸……若不是因为那张脸,只怕咱们顺天府最受千金小姐们追捧的男子,就不是沐王和骊王,而是枢密使大人了。”
&ep;&ep;“脸……”赵映雪口中喃喃。
&ep;&ep;萍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一僵,诚惶诚恐,“郡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提起……”
&ep;&ep;她怎么这么大意,明知道那场大火之后,郡主最在意的就是脸。
&ep;&ep;“他也被火烧伤过,他的脸……”赵映雪似自言自语,“当年,他也很疼吗?”
&ep;&ep;赵映雪微微皱着眉,牵动着脸上的肌肤,伤口的疼痛蔓延开来,这种疼,钻心蚀骨,原来,她和他,竟有相同的经历!
&ep;&ep;……
&ep;&ep;皇宫里。
&ep;&ep;栖梧宫内。
&ep;&ep;元德帝听了陈嬷嬷的汇报,看了一眼堂下宫女们手中的嫁衣首饰,脸色阴沉,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这晋王府当真是翻天了吗?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ep;&ep;替他晋王府谢他恩赐?
&ep;&ep;竟敢说那么大逆不道的话!
&ep;&ep;“皇上,您消消气,晋王妃心疼女儿,对这婚事本就不满,有这样的情绪也实属正常。”宇文皇后柔声安抚道,“映雪郡主也实在是可怜,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子,竟被那年城给……女子的清白和容貌,对女人来说,都是天大的事,这一下被年城毁了两样,也难怪她会如此……”
&ep;&ep;“是啊,皇兄,这婚事确实是亏待了映雪,她要穿白衣出嫁,就由着她吧。”清河长公主抚了抚小腹,“按理说,映雪出嫁,皇兄该亲自到场主持,可……皇兄只派了沐王去吧!”
&ep;&ep;清河长公主这么一说,元德帝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想到晋王府和年家的纠葛,满脸凝重的叹了口气,“今天这样的场合,朕哪里敢出现?”
&ep;&ep;他要是出现,定会被缠得脱不了身,所以,索性就不去。
&ep;&ep;这场婚礼,只怕是不会太平!
&ep;&ep;……
&ep;&ep;这场婚礼,注定不会太平。
&ep;&ep;晋王府敢将宾客拒之门外,年府却是不敢。
&ep;&ep;好歹也是和皇室结亲,年府只能大张旗鼓的办,不敢有丝毫怠慢。
&ep;&ep;迎亲的队伍还没到年府,年府里就已经宾客满堂,年曜和南宫月亲自招呼着,场面热闹而和谐。
&ep;&ep;年玉小小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很难让人察觉,可有人进了年府,一眼就看到了。
&ep;&ep;赵逸迅速走向那抹身影,在年玉身后,长臂丝毫没有顾忌的搭在年玉肩上,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天生警惕的年玉下意识的正要回击,却听得男人的声音响起。
&ep;&ep;“在这里看这一群人的虚伪面孔,不无聊吗?走,跟我走。”
&ep;&ep;这声音,她认得,沐王赵逸!
&ep;&ep;年玉打消了回击的念头,下一刻便被赵逸抓住手腕儿,拉着她,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