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落,所有人都神色各异。
&ep;&ep;现在可正是晌午,这样的夏天,烈日炎炎,清河长公主让她去房外跪,只怕跪不了多久,人就受不了了吧。
&ep;&ep;这年玉……才刚得宠,这么快,就要失宠了吗?
&ep;&ep;年玉深吸了一口气,对她来说,罚跪是最低的惩罚了,刚才那杯茶若真的被长公主喝了,那么……她这条命怕也要冤进去了。
&ep;&ep;年玉起身,跟着长公主出了大厅。
&ep;&ep;赵逸满脸关切,骊王赵焱,眼底神色幽暗,似在揣度着什么。
&ep;&ep;“这礼……算是成了吗?”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ep;&ep;众人听着,神色各异。
&ep;&ep;……
&ep;&ep;烈日当头。
&ep;&ep;年玉跪在烈日之下,仅仅是半个时辰,身上的汗就已经浸湿了衣裳。
&ep;&ep;一个时辰后,膝盖似也不是她自己的了,骄阳晒得她头昏眼花。
&ep;&ep;年玉知道,其间沐王赵逸求见过长公主,却被芝桃拦在门外。
&ep;&ep;终于,在年玉跪了两个时辰的时候,长公主终于让侍女芝桃来传话,让年玉进去。
&ep;&ep;年玉进了房间,看到清河长公主,正要福身参拜,跪麻了的腿却不听使唤的一颤,险些倒在地上,辛亏芝桃眼疾手快的扶着。
&ep;&ep;“年玉参见长公主。”年玉口干舌燥,声音干哑。
&ep;&ep;清河长公主看年玉这般脸色苍白,眉毛紧紧的皱着,“芝桃,快把玉儿扶到本宫身边来。”
&ep;&ep;这一声玉儿,出乎年玉的意料,更加让她诧异的,是清河长公主接下来的举动。
&ep;&ep;年玉刚坐下,清河长公主就伸手揉按着她的双膝,语气温柔怜惜,“这双腿跪疼了吧?”
&ep;&ep;“长公主,你……”聪明如年玉,对上清河长公主的眼,心里隐隐浮出一个猜测,“你知道……”
&ep;&ep;没有旁人在,清河长公主也没了先前那凌厉的伪装,“那日,你能救我换赦免令,又能在帝王面前,从容恢复女儿身,我怎么能相信,今日这样的场合,你能因为紧张而手滑,摔了茶杯?”
&ep;&ep;年玉不由赞许的看了长公主一眼,原来,长公主心似明镜,而刚才在大厅里,那盛怒的模样,都是做给旁人看的了!
&ep;&ep;“那杯茶有问题?”清河长公主认真的问道。
&ep;&ep;“长公主……”
&ep;&ep;“叫义母吧。”
&ep;&ep;年玉微怔,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继续道,“义母可信玉儿?”
&ep;&ep;“信,自然是相信。”清河长公主坚定的道。
&ep;&ep;“那茶里有夹竹桃汁的气味。”年玉开口,饶是此刻,她的记忆里,刚才那茶香之下的气味儿,依然清晰如许。
&ep;&ep;“夹竹桃?”芝桃突然低低的惊叫出声,清河长公主也变了脸色。
&ep;&ep;谁都知道,夹竹桃汁有毒,尤其是孕妇,那可是碰也碰不得的啊,可那茶水里,竟掺了夹竹桃汁吗?
&ep;&ep;那岂不是……岂不是有人要谋害长公主肚中的胎儿?
&ep;&ep;“所以,刚才你故意打翻了茶杯,不让我喝那茶。”清河长公主凝视着年玉,心底越发对她疼惜起来,想到什么,清河长公主顿了顿,继续开口,“玉儿,你可想到,到底是谁,想这般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