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影三这段时间被陆展清拘着伙食,不能太油腻,也不能太荤,天天参汤中药,此时见到满桌林林总总的菜式,半分眼神都分不出给别的什么东西,只一个劲的埋头苦吃。
&ep;&ep;敬平最能言善道,他咧嘴举杯,以茶代酒,对陆展清说:“主上,等会我跟酉哥还得回去值夜,就提前祝您新岁安康!”
&ep;&ep;丁酉也跟着举起了杯:“愿主上新岁顺意。”
&ep;&ep;只有影三,还在吃饭,还在跟面前的糖拌莲藕死磕。
&ep;&ep;敬平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影三,咬牙切齿道:“等会再吃!”
&ep;&ep;好好夹在筷子上的藕片被他一撞,掉在了桌上,影三这才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敬平和丁酉,又看了看正偏着头看着他的陆展清,连忙放下筷子,举起杯子,磕磕巴巴地说道:“嗯…祝少阁主…嗯…”
&ep;&ep;之前他们两个人过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出。
&ep;&ep;影三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有些懵,憋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最诚挚的祝福:“…天天有饭吃。”
&ep;&ep;敬平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连丁酉一向神情肃穆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ep;&ep;陆展清眉眼弯弯,举起杯子,和缓地说:“吉日惟良,岁岁安康。”
&ep;&ep;影三听不懂陆展清说的话,可光是看着陆展清眼里的和煦,听着他话里的温和,都让影三快乐地想要飘起来。
&ep;&ep;年三十晚上要守岁。
&ep;&ep;晚饭过后,敬平和丁酉先回去了。影三消了会食,乖乖地进了屋子,把自己扒光,泡进了用药材熬成的水里。
&ep;&ep;外头冷,陆展清也进了屋子,在一旁烹茶煮水,顺带支起了一个小火炉,烤上了些花生红枣桂圆,一会儿好给一个馋得不行的人吃。
&ep;&ep;影三泡着偏热的药浴,额上很快发了细密的汗,颊边染着些许红。
&ep;&ep;他看着陆展清一会儿烤花生,一会烤红枣,眼神愈发一动不动地粘着人。
&ep;&ep;陆展清把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食物拨到一旁,刚放下夹子,就看到了影三亮晶晶的眼神。
&ep;&ep;温热的水让影三原本就白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像透亮的白玉。
&ep;&ep;陆展清心下一动,起身朝他走去。
&ep;&ep;影三小小地啊了一声,忙往桶里坐,让热水漫过自己的脖颈,有些慌张地避开他的视线。
&ep;&ep;“躲什么,让我看看,身上的伤还疼吗?”
&ep;&ep;影三感受着陆展清的手指按在他的后背上,口干舌燥,连连摇头。
&ep;&ep;他想要躲开这诡异的触觉,却又不敢真的躲避,只有木桶里的泛着药香味的水在不断荡漾。
&ep;&ep;桶深,陆展清只能看到蝴蝶骨下方些许,已经淡了许多的疤痕在这具莹白的躯体上还是惹眼。
&ep;&ep;他皱了皱眉头,揉了一把影三的脑袋,道:“起身,出来,我看看。”
&ep;&ep;听到这个命令,影三的脸瞬间涨红,就连眼尾都染着一点粉。
&ep;&ep;他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已经、好了,我……”
&ep;&ep;陆展清听他拒绝,脸色一沉,道:“出来。”
&ep;&ep;影三无法,只好在他的目光下,跨出了木桶,湿漉漉地接受陆展清的审阅。
&ep;&ep;陆展清看得仔细,也摸得仔细,一点点地查验着伤口的长势。
&ep;&ep;影三紧紧闭着眼,可他只要稍微想想,陆展清这双取过无数人性命的,让人害怕的手,如此轻柔仔细地摸着自己,便像是被投入炽热荒漠中。
&ep;&ep;热,燥——
&ep;&ep;影三突然睁开眼,满是羞耻之色。
&ep;&ep;陆展清哼笑了一声:“伤势果然是好许多了,挺精神的。”
&ep;&ep;陆展清看着那些别人留下的丑陋痕迹越来越淡,心中舒畅,看影三这幅样子,起了别的心思。
&ep;&ep;“少、少、少阁主……”
&ep;&ep;影三眼中泛起潋滟的水泽。
&ep;&ep;陆展清看着他的脸庞逐渐染上的绯红,眼中愈发深沉:“手拿开,背到后面去。”
&ep;&ep;很快地,影三眼前一片模糊,新岁烟花怦然作响的瞬间,他也难耐地扬起湿漉漉的脖颈,仿佛那烟花,落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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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20章庙会
&ep;&ep;翌日清早,敬平和丁酉一大早就来到院子里,规规矩矩地向陆展清请安,征得陆展清的同意后,便撺掇影三跟他们一起去庙会。
&ep;&ep;丁酉起先不同意,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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