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许延又看叶流州,目光森寒。
&ep;&ep;叶流州避开,专注地看着地面。
&ep;&ep;于是阿岸和胖厨子把他的斑斑劣迹的写在纸上,呈到许延面前。
&ep;&ep;许延一行行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他倏地站起来,朝两边张望,看见瓶子里的鸡毛掸子,刷地抽出来。
&ep;&ep;叶流州见大事不好,连忙跑路,往楼上溜去,头也不敢回,身后许延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抓着鸡毛掸子追了上来。
&ep;&ep;叶流州冲回屋里,慌忙抱头躲在案几下面,接着看见许延两条长腿出现在前面。
&ep;&ep;“出来。”
&ep;&ep;叶流州摇头:“不。”
&ep;&ep;“出来。”许延重复道。
&ep;&ep;叶流州打定主意不动弹。
&ep;&ep;不料许延直接放下鸡毛掸子,走出去了。
&ep;&ep;叶流州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屋里变得安静起来,他觉得可能有诈,没有贸然出去,可长时间窝在案几底下,双腿蹲得酸痛,让他心存侥幸,探出头去。
&ep;&ep;结果才一冒头,他就被一股大力扯住,整个人被提溜出来了。
&ep;&ep;许延抓着叶流州,冷冷一撇嘴角,“再躲?”
&ep;&ep;叶流州被他单手提着,双脚粘不了地,茫然一顿,脾气也上来了,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ep;&ep;许延看着他嘲讽道:“你是谁?”
&ep;&ep;“我是——”叶流州爆发出来的汹汹气势,刚开口半句就哑火了。
&ep;&ep;“我告诉你,你现在欠我三百六十五两银子,你打算怎么还?”许延道。
&ep;&ep;叶流州眉角抽搐,“你抢劫吗?
&ep;&ep;”
&ep;&ep;许延拿出阿岸和胖厨子写的那张‘状告’,“白纸黑字。”
&ep;&ep;叶流州马上道:“我看不见,我不知道。”
&ep;&ep;“是吗?”许延拿出鸡毛掸子。
&ep;&ep;这下叶流州跑不掉了,待许延走后,他抱着被抽红的手心,可怜巴巴地吹了好几口气。
&ep;&ep;第8章玄芝
&ep;&ep;许延待在客栈的时间非常少,一般也只是在深夜里回来,算完了账本就会离开。
&ep;&ep;隔了五六日,天色未亮,尚是一片灰茫,叶流州还在睡梦中,就被连人带被扛走了,他的腹部硌在对方坚硬的肩膀上,一痛之下稍稍清醒过来。
&ep;&ep;“怎么了?”他睁开眼睛,看见许延扛着他,快步下了楼梯,穿过大堂,上了客栈门前停着的马车里。
&ep;&ep;许延把叶流州随手放下,坐到车厢对面去,对车夫吩咐一声:“走吧。”
&ep;&ep;马车颠簸着向前行去,车厢里铺了厚厚的毛毯,叶流州裹在柔软的被褥里,微微仰头,声音还有些模糊:“这是要去哪?”
&ep;&ep;许延道:“今日京城解封,恢复往常通行。”
&ep;&ep;叶流州瞬间睡意全无,问:“那我们可以出城了?”
&ep;&ep;“在出城之前,还有件事要做。”许延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紫檀木匣子打开,里面放了整整一排黑田石戒指。
&ep;&ep;许延一枚一枚地戴在左手上,与他绣着‘暄和通宝’方孔钱的袍子不同的是,黑田石戒指打磨的漆黑无光,近乎是黯淡的,非常不引人注目。
&ep;&ep;“你怎么知道今天城里会开城门恢复通行?”叶流州看着对方把修长的手指收进袍子里。
&ep;&ep;“京城重地,四衢八街往来商贩川流不息,来使宾客如云,朝臣权贵声气相通,天下命脉集中在此,岂是能久封的?”许延道,“我猜大概是这几天解封,去打探了消息,官府批下的文书就是今日。待到天亮,进出城门者必然络绎不绝,我们借此忙乱出去。”
&ep;&ep;叶流州问:“禁军那边动向如何?”
&ep;&ep;“前几日已有大半禁军出城沿路搜寻,估计是城中遍寻不获,以为我们早已在第一夜就出城了罢。”许延看着叶流州,目光落在他穿着的单衣上,口气淡淡,“车里东西一应俱全,你先梳洗。”
&ep;&ep;叶流州从被窝里出来,简单漱了口,把热巾覆在脸上,便倚在边上不动了。
&ep;&ep;半柱香后,马车在路边停下。
&ep;&ep;叶流州抓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先一步下车。
&ep;&ep;后面许延从柜格取出一黄花梨方匣,另一手里还拿着斗笠,在经过叶流州身边时,往他脑袋上面一扣。
&ep;&ep;叶流州一顿,把斗笠往上拨了拨,看见前方是条灰暗的巷子,墙壁上是化不开的污迹,两边房屋瓦舍歪歪斜斜,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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