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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叶流州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雨点越来越密集,他才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长叹了一口气,跟上许延远去的步伐。

&ep;&ep;经过山下的翠湖时,他停下,雨丝绵绵,湖面涟漪,望见影子,叶流州掬水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

&ep;&ep;回到许宅后,许延安顿阿仲去了,剩下他一个在院里换了身干净布袍,百无聊赖地转悠几圈,盯着雨水片刻,把在山上的事抛在脑后。起了兴致,他坐在游廊中,取出五六个青釉瓷碗放在木栏上,一字排开。

&ep;&ep;檐下一串串水珠,滴滴答答落在碗里。

&ep;&ep;叶流州回屋又拿了竹筒酒和一支筷子出来,雨下得淅淅沥沥,或多或少碗里积了些水,有碗放远了点,已经溢满,跳跃着透明的水花。

&ep;&ep;他一边饮酒,一边用筷子敲着碗壁,响起一声声清脆悦耳之音。

&ep;&ep;许延听着泠泠乐声走进院里,踩着一地积水,眼前见到的,便是这幅黛色漫天的画卷。

&ep;&ep;隔着雨帘,叶流州抬起目光,手上依次敲碗的动作不停,朝着执着竹柄纸伞的许延落拓一笑,“你是来赶我走的吗?”

&ep;&ep;许延收伞走进廊下,不置可否道:“跟我来。”

&ep;&ep;叶流州把筷子往碗里一扔,站起身,跟着他穿过游廊,许延刚刚推开房门,忽然不远处一个侍女匆匆走来,着急道:“公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一直在咳嗽……”

&ep;&ep;许延只说了声:“你先进去等我。”便快步跟着侍女离开。

&ep;&ep;叶流州摸不清他打得什么主意,进了屋里,这应该是许延的寝屋,摆设周整,博古架上放着一盆兰草,绿叶垂下,整个屋里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ep;&ep;叶流州收回打量的目光,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案几上并没有笔墨镇纸,而是放了一只纸鹤。

&ep;&ep;那是先前他折的。

&ep;&ep;他正要伸出手去拿纸鹤,胳膊肘却无意中撞上了梅瓶,他来不及扶,本以为梅瓶会摇晃着倒下,可出乎意料的,梅瓶仍稳稳地停在长案上。

&ep;&ep;叶流州的注意力已经完全移过来了,他试探着把梅瓶向两边晃了晃,接着只听咔哒一声,他背后的墙壁无声地向两边展开,叶流州完全没有防备,直接倒了进去。

&ep;&ep;等他回过神,墙壁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叶流州连忙伸手去摸墙面,却没有发现任何机关,他只能回过头,看看这间密室里究竟放着什么……

&ep;&ep;结果这一眼所看到的景象极为惊人,只见密室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金银珠宝,虢季子白盘、龙耳虎足方壶、汉白玉彩绘武士浮雕像……一片灿烂的金光,堪比皇宫的藏宝阁。

&ep;&ep;最为璀璨的是,方案上用一颗颗圆润晶亮的珍珠垒成了一个巨大的高塔,置高处放着那颗从太玄殿里带出来的明珠,整个塔形散发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光辉。

&ep;&ep;叶流州还在发怔,墙壁再一次打开,许延不知何时回来了,影子投下一道森冷庞大的轮廓。

&ep;&ep;叶流州看着对方完全黑下来的脸色,连忙道:“不不不不、我没有……”

&ep;&ep;腾腾杀气从许延的身上散发出来,衬得叶流州越发缩成一团,“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进来的……”

&ep;&ep;“别说了。”许延打断他,一边头疼地扶额,一边把他揪出密室。

&ep;&ep;叶流州看着许延扭动梅瓶,关上密室,嘟囔道:“这年头谁还用花瓶做机关……”

&ep;&ep;“你说什么?”许延冷冷道。

&ep;&ep;“我说许夫人怎么样了?”

&ep;&ep;“老毛病了。”许延在案边坐下来,双手手指互相交叉,支在面前,“只能喝药慢慢调养。”

&ep;&ep;叶流州点了点头,又问:“那间密室,你上哪里找来这么多珍珠的?”

&ep;&ep;“这些年收集的,以前总觉得少了什么,后来西夷进献稀世明珠进宫才有了最顶上那一颗。”

&ep;&ep;“等等。”叶流州道,“听你这口气,皇宫难道是你家吗?”

&ep;&ep;许延看他,目光森森。

&ep;&ep;“好吧……”叶流州转过视线,看着纸窗外雨丝霏霏,顿了顿,开口:“今天的事情,阿仲他……”

&ep;&ep;“阿仲他不是娘的孩子。”许延打断他,声音冷淡。

&ep;&ep;叶流州微微睁大眼睛,望向他。

&ep;&ep;“阿仲幼时是个乞儿,在我和娘收养他之前,吃了很多苦,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也只有他陪着娘,娘照顾他和亲生没有区别,我不希望看到他有任何的闪失。”许延坦白道。

&ep;&ep;第17章雨季

&ep;&ep;“但是娘病着,阿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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