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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对方站在廊柱边,身形高大修长,穿着一袭绣着方孔钱的黑袍,低头端着一碗药,时不时拿瓷勺搅一搅,颇有些漫不经心。

&ep;&ep;阿仲的方向正对着门,第一个看见谢临泽,惊得大叫一声,紧接着猛地朝他冲过去。

&ep;&ep;许延闻声回过头,看到门前的谢临泽,明显一愣,手里的瓷碗都差点没拿住。

&ep;&ep;谢临泽的注意力全在许延身上,被阿仲猛地一扑,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ep;&ep;许延的身形一动,显然是想向前,但见他站稳脚跟便停了下来,顿在原地。

&ep;&ep;阿仲欢欣若狂,抱着谢临泽的腰不撒手,“叶哥哥你总算醒了!”

&ep;&ep;阿仲长高了不少,但依旧稚气未脱,谢临泽对于他的称呼还愣了愣,很快想起这是以前的化名,便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

&ep;&ep;许夫人见此也惊喜不已,刚要说话又想起来什么,拍了拍身边的许延,“怎么不动了?你为叶公子担心了这么久,他醒了你怎么反倒一声不吭了?”

&ep;&ep;谢临泽听得清清楚楚,莫名有些紧张地看向许延,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

&ep;&ep;许延的喉结滚了滚,刚刚上前一步,游廊的另一头又传来一道声音,周垣快步走来,“京城那家伙又传信过来了!都催了多少回,许延你猜猜今天他说什么了——”

&ep;&ep;周垣的声音戛然而止。

&ep;&ep;他扇着折扇的手僵住,瞪着眼珠子看着谢临泽,又看了看许延,在僵持的气氛中冒出来一句:“你可算醒了……”

&ep;&ep;许夫人浑然不觉几人之间的异样,对谢临泽微笑道:“你昏迷这么久,这个时候醒来想必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饭菜。”

&ep;&ep;谢临泽摆了摆手,“不必劳烦……”

&ep;&ep;“不劳烦,不用这么客气,听许延说你喜欢喝酒是吧,他泡了不少药酒,正好可以喝了,等着我去取一些来。”许夫人说完,向厨屋的方向走去。

&ep;&ep;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不待许延有动作,周垣连忙压低声音说:“门里传来消息,季函带着一队骑兵来离镇,估计差不多已经快到了!”

&ep;&ep;阿仲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许延被周垣的话打散念头,看了一眼谢临泽,顿了顿开口说:“我去厨屋帮娘。”

&ep;&ep;“走什么?”周垣追了两步,“你难道不把季函那小子打回京城?他可是要来带走……”

&ep;&ep;然而许延头也不回地走了,周垣无可奈何地大叹一声。

&ep;&ep;谢临泽微微拧起眉心,他拍了拍阿仲,示意自己先离开,转身向花架旁的木梯走去,在北娆留下的重创还没有完全痊愈,他的动作并不快,站在高高的屋檐上,自上往下眺望,果然如周垣所说,远方的山地上有一队黑色骑兵正在靠近。

&ep;&ep;片刻后,周垣在下面问:“陛下,你要跟季函走吗?”

&ep;&ep;谢临泽下来回到屋里,若有所思地坐下,对周垣问:“是你救的我?”

&ep;&ep;周垣搬了个板凳,坐在他不远处门口的阳光里,“确切的说,如果许延没有把你从北娆带回来,我是没法救你的。”

&ep;&ep;谢临泽错愕地抬起头,“他不是走了?”

&ep;&ep;“如果你去岭北,他去王城也能算是走的话。”周垣合上折扇,眼底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ep;&ep;不用说谢临泽也明白许延去王城做什么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当时的局面那样的混乱凶险,对方竟然还会回到王城,只为拿到佛罗散的解药。

&ep;&ep;周垣继续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在你们分开之前的那一晚,许延收到了我的信,那会儿许夫人病重,我让他回来见他娘最后一面。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好在许夫人撑过来了,没有造成最糟糕的局面。”

&ep;&ep;谢临泽这下子彻底地陷入震惊中,他太清楚许夫人对于许延的重要性,他以为许延对他失望至极,不料在那样的时候对方不仅为他拼出一条活路,还因为他做出了这样的取舍,放弃了见许夫人最后一面的机会。

&ep;&ep;他喃喃出声:“我……”

&ep;&ep;“他把你从北娆带回来的时候,你就只剩下一口气了,我说没法治,他那副疯样子简直就是要杀了我一样……”

&ep;&ep;说到这里,周垣深深感慨,发出一声叹息,“你受的伤太重,有好几次都差点挺不过来,他就不吃不喝地守着你,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别看他这会儿装得像模像样,那时候蓬头垢面,好像濒死的人是他一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ep;&ep;谢临泽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向外冲去,周垣连忙拦了他一下,指了指案几边青瓷缸里的油纸伞,“那是他给你的,到底做了多久……我也算不清了。你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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