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宫梧桐魅魔纹发作时对人情有独钟的点不一而足,有时看脸、有时看脾性,有时甚至看上发作时第一眼瞧见的人,根本无法预测。
&ep;&ep;四年前,云林境还不是九方宗宗主,宫梧桐被宫确勒令不能私自出去胡闹惹祸,他便吵着闹着要云林境带他出去玩。
&ep;&ep;云林境铁石心肠,惟独对自小一同长大的大师兄心软,一时没招架住便偷偷摸摸带着宫梧桐出了九方宗。
&ep;&ep;他当时并未想到,只是那一次的心软,险些让他悔恨终身。
&ep;&ep;宫梧桐当时刚及冠两年,性子跳脱执拗,到了二十四那日云林境便急急拽着他要回九方宗,但宫梧桐等着买孤舟城一天只卖十坛的桃花酿,插科打诨半晌,趁云林境不注意溜达着跑了。
&ep;&ep;云林境只是一眼没看住,宫梧桐的九方宗玉牌便碎在他掌心。
&ep;&ep;那玉牌算是宫梧桐的另外一条命,破碎了只能是替宫梧桐挡了一击重击。
&ep;&ep;云林境险些疯了,当即传讯九方宗。
&ep;&ep;尘无瑕破关而出,一人一剑冲到孤舟城城主洞府,锋利的剑锋架在刚从榻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城主脖子上。
&ep;&ep;城主当即被吓醒了。
&ep;&ep;众人整整花了半日才在一处偏僻地牢寻到昏睡过去的宫梧桐,宫确的护身禁制虽让他毫发无损,但一旁面目全非的男人却在石床上用魔血画阵法,还有差一笔就能完成。
&ep;&ep;——那契纹并非是外界传言的道侣契,而是炉鼎契纹。
&ep;&ep;那胆大包天震惊整个孤舟城和九方宗的男人,名唤江巳。
&ep;&ep;江巳冷冷瞪着宫梧桐,挣扎着伸出手握住踩在肩上的脚,声音嘶哑:“能和小圣尊春宵一度,自然是日思夜想,永不舍得忘。”
&ep;&ep;他是故意膈应宫梧桐,但宫梧桐的脸皮比他厚了太多,闻言不仅不怒,反而放浪地笑了出来。
&ep;&ep;宫梧桐笑得浑身都在发抖,那双笑眼里溢满了愉悦和温情,他踩着江巳的肩膀,突然斜歪着懒散一踢,江巳猝不及防被他踢中脖子,歪着脑袋重重摔了出去。
&ep;&ep;一旁被宫梧桐用“言出行随”制着趴在地上的少年嘶声道:“主子!”
&ep;&ep;“唉,真是脏了我的靴子。”宫梧桐看也没看在一旁呕血的江巳,叹息着将被江巳握过的靴子脱下,赤着足踩在被春雨打湿的地上。
&ep;&ep;江巳五脏六腑都像是在沸腾,他终于艰难制住咳,将唇角血痕抹去,露出一抹狞笑看向宫梧桐:“小圣尊被我弄脏过的,何止靴子?”
&ep;&ep;当年宫梧桐被强行掳走后便被下药陷入昏睡,仗着他神志不清没有那时的记忆,江巳自然是添油加醋故意恶心他。
&ep;&ep;“小圣尊不亏天生媚骨,在床上放荡的风情这世间大概只有我一人瞧见过吧。”
&ep;&ep;宫梧桐也不生气,还认真道:“那可不能,我姘头那么多,未来自然会更多,我等着有人能让我更放荡呢。”
&ep;&ep;江巳看他眉心的魅魔纹和双眸,咧嘴一笑:“小圣尊是食髓知味了?”
&ep;&ep;宫梧桐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必说这种话来故意挑衅我,其实那晚的事我还记得。”
&ep;&ep;江巳一怔。
&ep;&ep;“我瞧见你拿灵器妄图剜我的心,却被我爹在我身上下的护身禁制打得抱头鼠窜,吓得瑟瑟发抖想将我送回去,后来被人阻止了。”
&ep;&ep;宫梧桐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轻轻往江巳脸上一抚。
&ep;&ep;那原本全是伤疤面目全非的脸仿佛戴上一层人.皮.面.具,只是一瞬便变成一张俊美异常的脸。
&ep;&ep;——当年宫梧桐便是被这张伪装得处处合乎他心意的脸勾得心动不已,一时间毫无防备被下药掳走。
&ep;&ep;“真好看啊。”
&ep;&ep;宫梧桐指尖轻轻滑过那雪白的脸侧,认认真真地欣赏:“当年是谁给你捏得这张俊俏的脸呀,是你那晚口中要效忠的‘大人’吗?他为什么这么了解我的喜好,难道也是之前对我求而不得的姘头吗?”
&ep;&ep;他姘头来姘头去,竟然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ep;&ep;江巳浑身一僵。
&ep;&ep;宫梧桐不满意他这个神情,化神期威压凌空而至:“我喜欢你的笑,笑给我看。”
&ep;&ep;江巳……江巳俊美的面具脸强行扯出一个要吃人的狰狞笑容。
&ep;&ep;宫梧桐这才满意了。
&ep;&ep;“我听到你和他连神识,打算要我的心头血。”宫梧桐歪着脑袋道,“你破不开我爹的护身禁制无法碰我,才想着用炉鼎契纹操控我,让我自己挖出心头血,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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