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那一边儿是什么?”
吉叔叔突然间惊讶地发问,打断了伊凡的思绪。伊凡立马睁开眼睛,顺着吉叔叔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国道右前方,目测距离大概在不到十里地,处于丘陵地带的位置正在浓烟滚滚向天上窜。虽然天色已近黄昏,还是能依稀看到那火势小不了,说它是什么爆炸四射,一点儿都不夸张。
伊凡此时惊得睡意无,不由得想起这次的调研资料显示,北方一些地带,有被指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指使农民用焚烧垃圾的方法,前来处理大量垃圾回收金属废品。可是,按照资料里指定的目标地,还应该有几百公里呢。
可这里会是什么呢?
伊凡不解地问道:
“叔,不会是那个现象已经延伸到了这个地界儿吧?”
“也没准儿,在高额的利益面前,不是鬼都能推磨吗?”
吉叔叔也附和着判断。
“那我们要不要从这儿开始啊?”
“那是必须的,咱先去观察一下儿,这儿到底是咋回事儿。”
算起来,从那个小镇子出来。他们这是又开出了近五百多公里,吉叔叔把车靠到路边儿,让车子有一会儿降温的功夫,两个人方便了过后,换了由伊凡继续朝前驾驶。
不一会儿,那个正在冒着浓烟的区域越来越近了。他们离开了国道,又向东开进了一段儿时间。因为是初春,北方的大地上刚刚苏醒,才开始冒着绿草嫩芽,树上的也只是刚刚发出了小小的绿芽包。滚滚浓烟掠过这些树枝嫩草,瞬间就把那嫩绿色染掉变得乌黑。
暮色已经临近,两个人的心越来越紧张起来,恨不得马上到现场看个究竟。
终于,他们快到火光现场的时候,发现那明晃晃的火舌是从大概从百十米前方的深沟沟里窜出来的,一直撩烧到了一处带有小院儿的农舍。农舍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有一对儿农民夫妇,已经站在院子里连喊带哭的。
伊凡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停好,和吉叔叔两个人飞快地下了车子,奔到农夫面前询问情况,农夫和他的老婆泣不成声,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儿,只听得他们指着草房子里面哭喊:
“孩子,我的孩子!”
伊凡也不用再问了,他拽下来院子里绳上晾晒的一床被子,
按进大水缸里,往身后一披就跑进还在烧得起劲儿的农舍土房子里边儿,吉叔叔拿起地上一铁皮桶崴了缸里的水,就往土房门口上泼,嘴里喊着:
“快点儿过来爷们儿,别光看着哭,你也往上泼水,快点!”
那农夫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吉叔叔一起泼起水来。果然伊凡抱起一个男孩儿往外冲出来,等他到院子里后吉叔叔大声问农夫:
“里边儿还有没有人了?”
农夫摇了摇头:“没有了。”
抱出来的那孩子已经昏过去了,孩子也就十来岁的样子,身湿漉漉的。农夫的老婆接过孩子的时候,伊凡说:
“亏了这孩子跳进了大水缸里呆着呢,要不然着大火早就给烧焦了。”
吉叔叔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小孩儿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这房檐儿上的大火是没法子救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农舍就剩了个四面土墙。
等农舍的火都烧尽了,前面那深沟沟里有东西还在烧着呢。伊凡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些烟刺鼻难耐,整个胸腔痛的不得了,他们领着农夫一家三口来到烟吹不到的地方。伊凡就环顾农舍四周,见农舍后面是一条深深的地沟,一直延伸到了山丘后面的那个深沟里。
这个深沟是化粪池改造的,大概有三十米见方,里面的线缆还在燃烧,发出浓厚的、令人窒息的刺激的味儿。伊凡看罢,回到这一边儿,他跟吉叔叔说:
“果然是在处理线缆皮,量还真不少。”
吉叔叔问农夫:
“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线缆?”
“我哪知道,外地来的。”农夫神色有些慌张。
“哦,爷们儿,你不用紧张,俺就是问问。不知道你这里是啥行情。”
农夫一听是问这个,立马不紧张了,他说:
“干这个比种地强,这一坑下来百八十块。嗯,八十多块。”
“那你也不能把房子给弄着了呀,百八十块能盖上新房吗?”
“嗨!这都怨我贪财。”
“怎么讲?爷们儿说吧,捡条命就不错了!”
“嗯,那个,每次偷着藏起来点儿,拿铁钩子勾出来一点儿,凉了就勾不出来了,今天这是带着火苗儿窜房上去了。”
吉叔叔听罢无奈。此次前来只能是调差,又不能执法,他们只好了解情况而已,寻找这个营生的主犯的线索。可惜农夫是一问三不知啊,看来他这里也是倒了好几倒儿,农民们一看这个营生比种地合适,都争先恐后互相转告,这不,这么快就传到了这个地带。
吉叔叔说:
“现在的情形很严峻呐,得跟上级反应,有关部门应该尽快下来执法了,否者恶性循环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那第一受害者,就是农民们,就没了活路了。”
“叔,其实我们上报相关主犯信息资料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按说环保法本身也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