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了。”说话间她拉着陆徜就往马棚后一缩。
&ep;&ep;陆徜也已听到动静,比她更快反手就将她藏在自己身后按着头蹲下。
&ep;&ep;踢踢它它的脚步声响起,客栈后面走出两个人,都戴着风帽,裹着厚衣,正经过马棚前的这条小道。
&ep;&ep;“咳,啐。”其中一人清了清嗓,朝地上吐口痰,骂骂咧咧道,“奶奶个腿,这冻死人的天,哪个不长眼不怕死的蠢蛋会跑到这荒郊野外。老大也忒小心,这鬼天气还要咱在外头喝西北风放哨,刚才那把血都不够老子热手的!”
&ep;&ep;不长眼不怕死的蠢蛋正猫在马棚后窥探着。
&ep;&ep;透过木栅栏的间隙,明舒瞧见说话这人正提着柄长刀,刀刃上往滴着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一道,没来由让她打个寒战。
&ep;&ep;想来在外头守门放哨的镖师已经遇害。
&ep;&ep;“九哥息怒,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大不也是为着安全着想。”另一人劝道。
&ep;&ep;“啪”一声脆响,先前说话那人重重拍在这人脑袋上,暴躁道:“你个龟孙子替他说什么好话,他们躲在屋里喝酒吃肉管过咱们没有?”
&ep;&ep;“哥哥莫恼,这批肥羊有些来头,哥几个好不容易才诓到这里下了手,可不得谨慎些。等这雪过去,咱们把那贵货一分就能下山逍遥快活,岂不快哉?来来,先喝两口暖暖身体。”那人忙孝敬了一瓮酒过去。
&ep;&ep;前头这人劈手夺过酒,豪饮满口后才道:“算你识相。”
&ep;&ep;那人谄媚笑着奉承两句,又道:“九哥先往前头去,小弟撒泡尿就过来。”
&ep;&ep;两人说着就散了,一人往屋前去放风,另一人自寻地方解手,好巧不巧,就走到陆徜和明舒藏身处的旁边。
&ep;&ep;明舒只闻一阵窸窸窣窣解裤带的声音,包裹在头巾里的脸已经发烫,拉着陆徜就想往后退,不想陆徜回头拽住她,默默摇头,无声的目光隐约透出两分笑意,像在逗她。
&ep;&ep;她急了,那边已经传来哗哗水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尿骚味散开,隔着两三层巾毯都能闻到,她忍不住用手捏住鼻子,狠狠掐陆徜的手臂——还不走?猫在这里闻臭吗?
&ep;&ep;“嘶!冻掉老子命根子了!”那人尿完后哆哆嗦嗦提裤转身,打算离开。
&ep;&ep;明舒只觉得眼前一花,陆徜已经挣开她的手,在夜色里如同无声的虎豹般猫着腰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那人口鼻,另一手飞快钳住他的双手往后一扭。待明舒回神之际,那人已经被陆徜拖到了马棚后。
&ep;&ep;“别喊,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知几时,陆徜右手已经翻出柄巴掌长的匕首,匕首的锋刃就抵在这人咽喉上。
&ep;&ep;这人瞪大眼,慌忙点头。陆徜将捂着他口鼻的手撤回,不想这人竟有点功夫,双手抱住陆徜执匕首的手腕往外推,张嘴就要叫。明舒见势顾不上多想,飞快摸了团雪狠狠塞进这人嘴里,那厢陆徜一脚踏在他小腹上,叫这人松了手,他毫不留情将匕首重重扎进这人上臂再用力抽出。
&ep;&ep;一捧血沫飞起,溅了几滴在明舒脸上。
&ep;&ep;明舒有些恍惚——眼前的陆徜很陌生,眼底眉梢的戾气狠辣让他判若两人。
&ep;&ep;“再耍花招,这刀子就不是扎在这里了。”陆徜低下头,声音冷且厉,“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ep;&ep;匕首的刀尖,划到他心房之上。明舒毫不怀疑,倘若这人再的异动,陆徜的匕首会毫不留情地结束他的性命。
&ep;&ep;这人疼白了脸,被陆徜彻底震慑,连嘴里的雪都忘了吐,只不停点头。
&ep;&ep;————
&ep;&ep;一问一答之下,这人就差连祖宗八代都交代了。陆徜和明舒很快就打听清楚客栈里发生的事。
&ep;&ep;有一批从临安来的镖队,受临安大商号陶记所雇,乔装打扮成运送瓷器的商队前往汴京,而真正押运的货物,却是藏在瓷器胆腹内的玉石首饰。这批玉石乃是泊来物,有几件甚至还是要送入宫中的贡品,价值不菲,所以除了陶家自己押运的伙计外,还找了镖局护镖。
&ep;&ep;不料陶家一个伙计眼红这批玉石,便心生恶胆,勾结山贼做了内鬼,将行踪透露给河南道上的山贼,又伙同他们在这里设下陷阱,先夺了这过路的客栈,再装成客栈伙计埋伏。也是镖队不走运,半途遇上风雪,就被诓骗到此地,落入这伙贼人圈套。
&ep;&ep;镖师常年在外行走江湖,规矩森严,并不吃客栈准备的饭食,借了厨房自己起灶做饭,不想队里出了叛徒,这叛徒在饭食中下了蒙汗药,镖师连同陶家伙计在毫无防备之下,尽数被放倒。
&ep;&ep;都是江湖常见的下三滥手段,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差就差在没有发现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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