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ep;&ep;显然,宋清沼虽然没有当场揭穿明舒的窥探,但也不愿屋里的小伙伴们再置于明舒的窥探之下。
&ep;&ep;明舒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屋里渐渐空了,她懊恼地一拍额头。
&ep;&ep;得,白忙一场。
&ep;&ep;她抖抖裙摆上沾的杂草,直起腰来循原路回陆徜的屋子,可才走了几步,她就瞧见竹林下负手而立的少年。宋清沼没和众人一起走远,而是停在那里等明舒。
&ep;&ep;没什么比做坏事被人当场抓住更尴尬的时刻了。
&ep;&ep;明舒硬着头皮上前,行个礼:“宋公子。”
&ep;&ep;宋清沼垂头打量这个只见过一面,个头才到自己肩膀的姑娘。
&ep;&ep;若非刚才闯进自己眼帘的,是她这张脸,他可能认不出她来。她今日穿着单色的夹棉襦袄,梳着简单发髻,发髻上只插着两只小簪与一朵路边摘的鲜花,与前几天在万嘉楼外遇见的判若两人。
&ep;&ep;“书院谢绝女客,你为何会出现在此?”他冷道,目光似箭。
&ep;&ep;“我……”面对他的质问,明舒绞尽脑汁想借口。
&ep;&ep;宋清沼冷眼看她为难:“若是说不出理由,便请姑娘随我去见山长。”
&ep;&ep;明舒深呼吸,刚想作答,眼角忽然扫到竹林旁边的长廊上走来一人,她背脊一凉,从头吓到脚。
&ep;&ep;宋清沼没等到她的答案,因为明舒整个人像猫一样倏地窜到他背后,借他的身形把自己彻彻底底挡住,细若蚊蝇的声音响:“对不起,宋公子,你别动,借你藏一藏。”
&ep;&ep;宋清沼愕然。
&ep;&ep;他展眼望去,长廊上走来那人,是前两个月刚入松灵书院的学子,江宁解元陆徜。
&ep;&ep;陆徜正巧也望过来,他与宋清沼虽然认识,但交情并不深,便只微微颌首后继续往前走,宋清沼也点头以回,并未交谈。待陆徜走远之后,他听到身后的人松口气的声音,莫名其妙的,他也跟着松口气……
&ep;&ep;“陆娘子,你到底……”宋清沼转身继续质问,可话说一半他却忽然记起上回她说自己兄长也在松灵书院,她又姓陆?他顿了顿,才续道,“你兄长是陆徜?”
&ep;&ep;明舒只能讪笑着点头——本来想说自己来找阿兄的借口,这下子是用不上了。
&ep;&ep;要是让陆徜知道自己赚钱赚到书院来,她指定得被他打包扔出书院,那她还怎么调查?
&ep;&ep;算了,先过宋清沼这关再说吧。
&ep;&ep;她清了清嗓,振作精神,不能让自己为美色所迷,必需反客为主,反守为攻!
&ep;&ep;“宋公子,你与谢熙交情甚好,可知他平日都与哪几位公子交好?他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松灵书院一趟呢?”
&ep;&ep;“你是为谢熙而来?”宋清沼眉头微蹙,他以她是为了……
&ep;&ep;是他自作多情了,有些尴尬。
&ep;&ep;“也是也不是,我还要给我阿兄送东西的。”明舒可不知他想啥,自顾自道,“宋公子,刚才和谢熙一起进屋的人是谁,与谢熙交情很好?”
&ep;&ep;“那人姓唐名离,并非本届举子,是山长前几年收养在书院的孤儿,谢熙与他……”宋清沼回答到一半,忽然醒过来,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被她带跑,于是神情一肃,又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又是闻安?那丫头真是……她在想什么?!在外头派人跟踪调查谢熙还不够么?真是荒唐!”
&ep;&ep;看来闻安县主的举动,并没瞒过所有人。
&ep;&ep;明舒不免替闻安说话:“哪里荒唐了?这世道女子嫁人可关乎后半辈子的幸福,但凡有点能力,想要给自己寻个良人又有何不可?更何况郡王府那样的情况,闻安县主置身其中心中必定有苦难言,她不愿重蹈母亲覆辙又何错之有?”
&ep;&ep;宋清沼动了些怒:“她不愿重蹈母亲覆辙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谢熙的为人,难道我们不清楚?她……”
&ep;&ep;他再度停顿,目光越过明舒,很奇怪地看了眼竹林。
&ep;&ep;“他怎么?你为何不说?”明舒追问,可宋清沼却忽然沉默起来。
&ep;&ep;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她身后有什么吗?
&ep;&ep;不太妙的预感浮起。
&ep;&ep;“舍妹顽劣,在下自会管教,就不劳宋兄费心了。”
&ep;&ep;冰冷声音传来,宛如冬天一捧雪,从明舒后颈塞进,再沿着背冻下去。
&ep;&ep;明舒木木地转身,挤出个难看的笑来:“阿……兄……”
&ep;&ep;陆徜绕过长廊,穿过竹林走出,一双眼冷得凛冽,似笑非笑看着明舒,道:“你还记得我这个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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