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栀来之前打了电话预约。
&ep;&ep;可能下午就约了她一位客户,前台听见声音迎出来:“南小姐你来啦。”
&ep;&ep;整个室内空间呈开放式,装修冷硬极简。
&ep;&ep;从办公区域可以直接看到藏在里间的豪华录音室。
&ep;&ep;前台把她带到唯一一处算是半开放、有隔断的吧台。
&ep;&ep;南栀在等待的这几分钟偷偷搜了搜撰曲人gene老师。
&ep;&ep;她平时只管在舞团设计舞蹈动作,想整场排练,很少涉及到产业链前端。底下是乱七八糟的新闻标题,南栀瞥到“债务风波”、“江郎才尽”、“违约赔偿”一大串字眼。
&ep;&ep;她没管,就点进百度百科。
&ep;&ep;里边一大串最佳编曲人、金曲奖编曲看得人眼花缭乱。仿佛与刚才那些丑闻说的是两个人。
&ep;&ep;再看照片,一片空白。
&ep;&ep;于是当某个梳着锃亮油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面前时,南栀下意识以为就是gene老师。
&ep;&ep;不过来人自称赵哥,是gene老师的经纪人。
&ep;&ep;可能是贺濛的朋友提前打过招呼,南栀看赵哥很有亲和力,几句下来就坦诚地告诉她最近gene老师不签新合同。
&ep;&ep;南栀疑惑:“之前不是说就差签约了么。”
&ep;&ep;“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那位祖宗说接就接,说不接就不接。我们都没法子转圜。”赵哥无奈。
&ep;&ep;南栀沉吟了片刻,问:“这份合同对我们舞团很重要,我能当面和gene老师说吗?”
&ep;&ep;“……他很少来这边。而且脾气可能有点难搞。”
&ep;&ep;赵哥这话算是委婉拒绝了。
&ep;&ep;南栀在心里默默盘算,还没立即放弃。
&ep;&ep;她刚想开口,就听到不远处玻璃门响了一声,前台惊喜地提高嗓音:“您来了?”
&ep;&ep;回应前台的是一声漫不经心的“嗯”。
&ep;&ep;这边赵哥变了张脸,喜不自胜地站起身:“稍等,好像那位祖宗来了。”
&ep;&ep;他走两步,停住,又回头:“这事我先跟他商量商量,他那人脾气真的不太好。你先喝点水,多坐会儿。”
&ep;&ep;“好。”南栀点头。
&ep;&ep;脚步声停在了隔断后。
&ep;&ep;南栀听到赵哥的声调突然变得浮夸起来:“哎哟我的亲祖宗,你还记得你有个工作室啊。”
&ep;&ep;“滚蛋。”来人低骂一声,嗓音含混。
&ep;&ep;“正好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赵哥说,“咱们之前答应给人编一曲,当时没来得及签合约。现在人家还想继续合作,你看前面都答应了,就……签了吧?”
&ep;&ep;那人毫不留情打断:“忘了,不签。”
&ep;&ep;南栀低头抿了口茶,对脾气不好这四个字有了具象化见解。
&ep;&ep;果然有资本的人才会恃才傲物,这语气听着就差没明明白白告诉对方:爷我不爽,全给爷滚。
&ep;&ep;不过声音听着,有些许耳熟。
&ep;&ep;南栀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号人物,赵哥叫她稍安勿躁,她就真安安静静待在隔断后边喝茶。
&ep;&ep;赵哥开口劝说:“怎么就忘了呢,这合同你肯定有印象。之前介绍人跟你说过的,就青年舞团那个《洛神》。《洛神》,你记得吧?”
&ep;&ep;洛神……
&ep;&ep;时隔许久,确实还有印象。
&ep;&ep;季寻记起赵哥第一次说起这件事时的情形。那时候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接,结果他爸季致学来劲儿了,说年轻时候追求母亲,就是写了一首赞美洛神的诗。
&ep;&ep;后来这首诗被当成了定情信物。
&ep;&ep;“多有意义啊。”季致学劝说,“你妈是出了名的美人,正合适。写完我借花献佛送你妈去。”
&ep;&ep;年少时季寻拒绝:“不写,要脸。”
&ep;&ep;“创作天赋还不是遗传了我的。我年轻时候写诗那叫一个——”
&ep;&ep;“不,写。”少年嗖嗖冒起了冷气。
&ep;&ep;骤然回想起往事,季寻神情阴翳下来,只是语气却平缓许多:“谁来签的?”
&ep;&ep;“青年舞团的人呗。”赵哥听见转机,立马答,“那位老师现在就在里边,我带你见见?”
&ep;&ep;两人绕过隔断过来。
&ep;&ep;南栀这才看到,传说中那位获奖无数的gene老师会那么年轻。颀长挺拔,肩线平直,有股少年人的清瘦感。
&ep;&ep;他头上扣一顶棒球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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