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想这对有缘师徒相遇的种种,泰兴帝倏忽间眉头一拧,冷声:“老戴,去上书房跟夫子们说一声,十二也老大不小了,该好好学学长幼有序,上下尊卑。”
&ep;&ep;一个小小光头皇子就敢耀武扬威,还限期破案,这打算打谁的脸?他老子还没死!
&ep;&ep;听得出泰兴帝话中的怒火,戴权敛息,应了一声是。
&ep;&ep;“等等,等案子破了,再去传旨,也让朝臣还有那帮孽子看看小崔的能耐!”泰兴帝眼角余光扫到御案上的奏章,补充了一句,又问:“对了,到底什么案子?去给朕打听打听。”
&ep;&ep;他是因安排在贾赦身边的密探来送信,才知道的。
&ep;&ep;直到今日才懂贾赦“你欺负我,回家告我爹”这话在纨绔派中的杀伤力,这贾赦太会哭了。
&ep;&ep;泰兴帝越想火气越大:“要是鸡毛蒜皮的事让恩侯历练历练,小崔盯着就行,这娇生惯养的看见个尸体都能吐。不能太惯着。”
&ep;&ep;“是。”戴权沉声应道,心理默默的对贾赦……对崔宇深表同情。先前泰兴帝既然给了贾赦皇子的份例,自然也赐了一密探护卫。然后这密探午膳前就送了一张小奏表,那信笺上眼泪滴答滴答的,拿手里还湿着。
&ep;&ep;这诉苦上眼药……哦,是贾赦显摆自己勇敢,坚强,不屈,记录自己上任遇到的第一起凶杀案的种种心路历程,也堪称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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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戴权自己动身来顺天府,此时已经结束了对花妈妈的问话,贾赦正乐颠颠的显摆自己的能干:“仵作尸格上那两疑惑的新伤,我一眼就……就……”
&ep;&ep;迎着崔宇似笑非笑的面庞,贾赦弱弱道:“请专业的看出来了。”
&ep;&ep;“那贾大人对于凶手可有头绪?”崔宇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和蔼问道:“要不要再请专业的来?”
&ep;&ep;知晓最后一句的鄙夷,贾赦感觉自己被凌空泼了盆冷水,不虞:“不过是个妓、女罢了,死了就死了。这样回答,崔大人开心吧?”
&ep;&ep;“贾大人,”崔宇咬牙:“在案件未真相水落石出前,对于案件卷宗,你负有保密的责任,非府衙人员,禁止外传,可知?”关于这起凶杀案,看似简单,可是背后却疑团重重。那青莲自打三月前自赎后,虽然绿水山庄门房见过一回,可驱赶后,便再无下落。这很难不让人往高门大院那些纨绔子弟身上揣摩,被当外室豢、养。
&ep;&ep;“你这不是逗吗,真保密了,那内部消息往哪里流传出来的?”贾赦闻言,不可置否:“我又不是傻的。老曹他……你还真不会怀疑到曹二狗身上吧?绿水山庄到底怎么回事爷不知,但是怀疑纨绔子弟杀人的,您老还真省省吧。我们又不是地方上那些小土鳖,又不是商贾纨绔子,是八议中的“贵”,懂吗?”
&ep;&ep;对于护、身、符,他是打小就会背的。这条从西周开始律法就有法律规定了,到本朝刑律也是白纸黑字写第一篇上的,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八种人犯事,一般司法机关无权审判,必须奏请皇帝裁决。
&ep;&ep;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理由呢。
&ep;&ep;“我们杀人从来不自己动手。”贾赦振振有词,铿锵有力道:“更何况对付一个贱籍的,这命在平民中若草芥,更何况我们眼里?而且死人了还抛、尸官道?那不是找死?”
&ep;&ep;“她已经自赎了,已是良民。而且根据调查,并未进绿水山庄。更不是抛、尸官道,死亡的现场就在发现尸体的那片稻田。”崔宇面无表情强调道。饶是贾赦先前说的有一半是事实,但瞅着人这得意洋洋,还有漠然的态度,总觉得手心痒痒想打人。他……
&ep;&ep;崔宇深呼吸一口气,哪怕情感上是一回事,可理智还是克制他揍人的冲动。
&ep;&ep;“现在贾大人,本官跟你强调的是顺天府案卷管理以及为官者的仪容仪表与言行问题。”崔宇一字一顿,特意提高了音调,唯恐贾赦又强词夺理偷换概念强转话题。
&ep;&ep;“你……”贾赦生气:“你怎么死盯这些旁枝末节?我真是要死板恪守规矩,你以为皇帝叔叔会派我来当你下手?你还真打算受十二皇子的威胁不成?到时候满朝文武怎么看你?!告诉你,我已经给皇帝叔叔告状了!有我贾赦在,我就要让所有人知晓顺天府现在不好惹。你有我这么好的下属,不用担心这些花花肠子,开心都还来不及呢!知道刑部为什么要请曹国舅吗?不是他爹曾经当过尚书,也不是他家是刑律世家,有这么个人在,有些事就能直达天听!”避免沦落成皇子争权的牺牲品。
&ep;&ep;不把崔宇风头压住,日后他贾恩侯怎么混?
&ep;&ep;师父?
&ep;&ep;贾赦心理冷哼一声,也得看看崔宇有没有这能耐。况且,他先前还出了那么大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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