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闻澈道:“不管怎样,这件事你不能插手。我看翰林院近来是不是太清闲了,不如我找王侍读,多给你派些事做比较好。”
&ep;&ep;说罢他便转身欲走,却被元蘅叫住了。
&ep;&ep;“闻澈!你上回问我信不信你,可是你信我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柳全,没有人比元氏更了解琅州。你让我查清楚,若不然我于心不安。”
&ep;&ep;闻澈的步子顿住了。
&ep;&ep;良久,他转过身,眼尾隐约含着笑意。他走回来,问:“你叫我什么?”
&ep;&ep;元蘅:“……殿下。”
&ep;&ep;她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了。
&ep;&ep;“我喜欢你叫我名字,好听。”
&ep;&ep;好……听?
&ep;&ep;元蘅实在不懂他是不是故意装聋作哑,绕开话头。
&ep;&ep;但是闻澈并没有久留,离开时的步子飞快。只片刻,他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拐角的浓荫下。
&ep;&ep;***
&ep;&ep;因着边关战事尚未平息,江朔诸郡又发水患,军饷钱粮一直都是皇帝心头的一块重石。无数折子呈上来要求灾后重建拨款,但是户部却一直都拖欠着没有办妥。灾后收不上税赋,要用银子的地方却越来越多。
&ep;&ep;此时徐融献上大量的琅州丝帛,折银后便解了国库的燃眉之急。不光是空虚添补了七七八八,甚至还余出一些来赏赐后妃和王府命妇。
&ep;&ep;徐融将本该七月后的朝贡提前拿出来,直接表了忠心。
&ep;&ep;皇帝本想要将他提拔为启都官员,却被他婉拒推辞,说是舍不得琅州百姓,不愿离开。
&ep;&ep;这出精诚戏唱得不错,他尚未离开启都,便被户部官员邀去了各府上感谢。
&ep;&ep;本就对不上的账,有了这批琅州丝帛,就不必对得上了。
&ep;&ep;暮色四合时,汝河畔热闹非凡。
&ep;&ep;徐融的侧颊被酒意熏得泛红,但是仍旧强撑着精神与人交谈。
&ep;&ep;“启都就是……就是比琅州那等荒芜地繁华得多!美……美人也多!”
&ep;&ep;徐融将酒盏重重放下,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ep;&ep;陆从渊淡笑了下,偏开手腕避开了谄媚地欲给他斟酒的新科进士。那人吃了瘪,怏怏地坐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ep;&ep;“启都好,徐大人就留下啊。陛下都有那个意,你却不肯。可见琅州有宝啊!”
&ep;&ep;一旁的官员饮了酒,笑着打趣着徐融。
&ep;&ep;酒意熏人,徐融几乎看人都有重影,他摆了摆手就开始胡言乱语:“哪有宝?这、这苦差事……不知道何时……嗝,何时是个头啊……”
&ep;&ep;“什么苦差事?”那官员狐疑地问。
&ep;&ep;徐融却在这一瞬清醒了些,面上的颜色好不精彩:“我、我说知州辛苦啊。州里县里,鸡毛蒜皮……”
&ep;&ep;坐在正中许久没有说话的陆从渊终于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带着凉意:“徐大人醉了,不妨让小厮扶着去房中歇下?这晖春楼中终究嘈杂,又要扰得你糊涂了。”
&ep;&ep;陆从渊还未动身,徐融岂敢说自己醉了。
&ep;&ep;他只起身称自己沾了一身酒气,待去偏房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
&ep;&ep;徐融刚被小厮搀着离开,礼部侍郎林延之便开了口,说前段时日因着边患未解决,朝中诸事繁忙,传胪之后便一直欠着一场进士宴。这一拖就是一两个月。今日只当借着陆从渊的生辰,要众位新科进士聚上一聚。
&ep;&ep;朝中官员都将此事忙忘了,进士宴也没有补办的道理,更没有借着左都御史生辰的由头补办的道理。
&ep;&ep;但是在座的诸位也都明白个中意思。
&ep;&ep;不必亲自登陆府的门便能与陆氏同席,自然没有人不愿意。
&ep;&ep;“欸?今科一甲,怎么不见那位探花女啊?”
&ep;&ep;不知是谁出了声,众人才猛然发觉的确是如此。
&ep;&ep;状元郎告了病假,将这场陆氏的宴请给推了。但是众人并不知为何没有元蘅。
&ep;&ep;“谁叫我?”
&ep;&ep;元蘅掀帘而入。
&ep;&ep;她素色的衣裙清雅,发髻饰以玉簪,模样美得不可方物。洁净修长的指节挑开帘布,在众人的目光中举手投足甚是得体,也毫不露怯。反而是在她进来的这一瞬,宴上之人都静了片刻。
&ep;&ep;除了同入了翰林院的进士,其余多数人只在她拜官那日与她潦草见过一面,那日她官袍加身,神情清冷,没人靠近瞧清楚这位女官的容貌。
&ep;&ep;如今瞧清楚了,却只能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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