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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她当年不是没有将元驰偷窃之事告知沈如春。

&ep;&ep;但当时的沈如春只是轻蔑道:“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哪样不是这家里的?日后整个元家都是阿驰的,只是拿你几幅画罢了,也值得你这般计较?”

&ep;&ep;同样,元成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斥责了元驰,转身却对元蘅说:“你是长姐,弟弟那样小,让一让又何妨?别为了几幅画闹起来,平白让人看笑话。”

&ep;&ep;可是不问自取视为偷。

&ep;&ep;元成晖是有赫赫战功的将军,岂能不知这个道理?

&ep;&ep;后来元蘅想明白了。

&ep;&ep;是元成晖对儿子的溺爱,足以让他忘记那些道理。他只想宠着这个儿子,也顾不得长女心中所想。

&ep;&ep;即使是想尽办法将元蘅嫁出去,也是为了给元驰留下一个还不错的家业。

&ep;&ep;“那能怎么办呢?”元蘅笑道,“父亲的心偏在别处了。那就让他偏好了,我又不指望旁人的怜惜度日。该我的,我会自己拿。”

&ep;&ep;“所以姑娘,你并不想做越王妃,并不想被安排,那为何会答应入启都啊?”

&ep;&ep;漱玉还是问了。

&ep;&ep;一路上,这话她问过许多次,但元蘅都没有答。

&ep;&ep;元蘅哑然。

&ep;&ep;在这个世间,跟在她身边数年的漱玉是最了解她的人。

&ep;&ep;“我说过了,该我的我会自己拿。谁说入启都就只有成亲一条路?”元蘅并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转而错开话题,“你知道我在清风阁看见谁……”

&ep;&ep;“那容与公子呢?”

&ep;&ep;漱玉打断了她的话。

&ep;&ep;元蘅彻底不说话了。

&ep;&ep;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甲划得手心生疼。

&ep;&ep;好久没人提及过这个名字了。

&ep;&ep;过往在衍州,旁人都怕她听到后会伤怀,便都刻意避开。现下忽然由漱玉说出口,才让她明白,其实自己还没放下。

&ep;&ep;屋中忽然就陷入了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再开口。直到廊檐下的青羽鸟又鸣叫了几声,才尖利地撕开了屋中的冰封沉默。

&ep;&ep;元蘅起身,手却撑在桌沿处,无声地磨了两下,终于笑了。

&ep;&ep;她看向漱玉,平静道:“所以我为什么就要等下去?他若是有心,又怎会离开如此之久,连封信都没留下?如果他一直不回来,我就一辈子等在那里吗?”

&ep;&ep;“那不是我。”

&ep;&ep;她也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ep;&ep;这段谈话终究还是以沉默告终,元蘅收拾了桌案上的书册,抱了一摞往安远侯的书房中去了。

&ep;&ep;***

&ep;&ep;晚间的时候,都察院的人来了侯府,不知是商议何事。

&ep;&ep;原本在替安远侯誊抄文集的元蘅见了来人,便只得退了出去。临走,她在门外听了一耳,隐约见听到了陆从渊的名字。

&ep;&ep;再往后便听不清了,元蘅没多想,只提了灯回去。

&ep;&ep;过了小桥往后院走的时候,元蘅的灯一晃,她似乎看见了有什么人影在墙根处。

&ep;&ep;倒是很眼熟。

&ep;&ep;她将灯吹熄了,一个人走了过去。

&ep;&ep;就在那人欲将手中的鸽子放飞的时候,元蘅拍了那人的肩。

&ep;&ep;那人一抖,将鸽子握在手中藏于身后,回头看见是元蘅,更是面色难堪。

&ep;&ep;“冯安,你在此处作甚?”

&ep;&ep;元蘅将手伸至他身后,将那只鸽子接了过来,抚了抚爪子上绑着的细小布条。

&ep;&ep;“姑,姑娘。”冯安心虚,不敢再答话。

&ep;&ep;他甚至不敢将鸽子要回来。

&ep;&ep;天色昏暗,冯安看不清楚元蘅的神色,知道她笑了,但却因为看不清而更加害怕。

&ep;&ep;元蘅道:“想家了?往衍州送信?”

&ep;&ep;冯安连忙应声:“哎,正是。”

&ep;&ep;可下一瞬,元蘅便将那布条扯了下来,仔细看罢,眼底的笑意便彻底敛去了。

&ep;&ep;“你在衍州没有父母妻儿,所以父亲才让你伴我入启都……你想哪个家了?”元蘅将布条摊给他看,“你的家书,里面尽是我的行踪。”

&ep;&ep;“你还跟踪我啊?”

&ep;&ep;对上元蘅冰冷的目光,冯安一下子心慌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p;&ep;在当年沈如春嫁入府中时,冯安便也入了府中做事,这么些年也算是老实本分。因此元成晖才放心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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