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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他生得像裴砚,眼尾一颗血红泪痣,却和林惊枝一模一样。

&ep;&ep;“我姓萧,名玄玉。”

&ep;&ep;“萧玄玉。”

&ep;&ep;“但阿娘只叫我初一。”

&ep;&ep;初一说完,紧张攥着裴砚的掌心。

&ep;&ep;他是趁着林惊枝和寂白聊天的间隙,悄悄溜进寝殿的,初一可不想被阿娘发现。

&ep;&ep;姓萧,名玄玉。

&ep;&ep;玄玉,正是砚的一种代称。

&ep;&ep;裴砚瞳孔震颤,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蛹而出。

&ep;&ep;他掌心盖在眼皮上,胸腔震动,鼻子不受控制地酸了,孩子姓萧,是他从不敢想的事。

&ep;&ep;四年了,她这是原谅他了吗?

&ep;&ep;不然他们的孩子,为何要叫玄玉。

&ep;&ep;裴砚咬牙从床榻上坐起来,他伸手轻轻把在他怀里打滚的初一,抱起放在衾被里,柔声道:“爹爹去找阿娘。”

&ep;&ep;“初一等爹爹回来好不好?”

&ep;&ep;“好。”初一乖巧点头。

&ep;&ep;可能因为是父子,生来就有的血脉羁绊,初一对裴砚尤为亲近。

&ep;&ep;外间的书房寂静,寂白已经离开了,只有林惊枝独自坐在窗前,她手边放着一盏早就凉透的茶水,透着心事的目光有些空洞落在窗外。

&ep;&ep;下一瞬。

&ep;&ep;“枝枝。”

&ep;&ep;裴砚颤抖的掌心,小心放在她的肩头。

&ep;&ep;他不敢用力,也不敢近前,隔着些距离。

&ep;&ep;只是那只本该无瑕完美的手掌,手背上有一道捅穿的狰狞伤痕,因为在水牢泡久了,疤痕泛白能看出恢复得并不是很好。

&ep;&ep;林惊枝背脊骤然僵硬,长长的睫毛轻颤,慌张之下她失手打碎了一旁的茶盏。

&ep;&ep;茶盏砸在地上,溅起满地碎瓷。

&ep;&ep;林惊枝下颌绷紧,身子轻轻颤抖,用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道:“太子殿下养好伤,就早些回去。”

&ep;&ep;她不敢抬眸去看他,笼在袖中的掌心紧绞着,她能感受到他有如实质的漆黑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炙热异常。

&ep;&ep;正准备起身,避开他出去。

&ep;&ep;裴砚伸手,有些粗粝的指尖毫无预兆从她咬紧的唇瓣上轻轻抚过,不带任何情欲摩挲一下。

&ep;&ep;“枝枝别咬。”

&ep;&ep;“你一紧张,不是绞手心,就是咬唇。”

&ep;&ep;“咬坏了,我心疼。”

&ep;&ep;林惊枝极力控制情绪的眼睛一颤,抬眸看他。

&ep;&ep;几年不见,他瘦了很多,但更为成熟冷冽。

&ep;&ep;就算是那些时日装作面首,极为卑微地跪在她的身前,他克制得极好,她依旧忽略不了他身上凌厉的气场。更何况是现在,他拧着眉,语调克制压着,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

&ep;&ep;林惊枝恍神,心脏跳得厉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怨恨不再是前世他三年未曾救她。

&ep;&ep;她已经想不起,她究竟在恨他什么。

&ep;&ep;可能是生初一的时候,她变成魂魄看见他自刎在她的灵牌前,或者是这一世,他一开始对她的隐瞒。

&ep;&ep;当初她的初一周岁时,她下意识写下了‘萧玄玉’三个字。

&ep;&ep;林惊枝眉心皱着,她疲于去应付更多东西。

&ep;&ep;当初她带着所有人的希望逃出燕北,那么眼下,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ep;&ep;想到这里,林惊枝往身后退了一步。

&ep;&ep;可裴砚却往前走进一步,玄黑皂靴踩过满地的瓷盏碎片,抬手把她扯进怀里。

&ep;&ep;他声音低沉克制:“枝枝。”

&ep;&ep;“告诉我,为什么初一要叫玄玉?”

&ep;&ep;“为什么?”

&ep;&ep;裴砚紧紧盯着她,眼角泛红,声音发颤。

&ep;&ep;他目光落在她咬得泛红的唇瓣上,但不敢有所动作,只能无声叹气。

&ep;&ep;林惊枝没动,她僵着身体站着。

&ep;&ep;不知过了多久,林惊枝嘴唇颤抖,眼眶红得厉害,她忍着泪水狠心道:“没有为什么。”

&ep;&ep;“就因为本宫的后院面首中,恰好有位郎君姓萧。”

&ep;&ep;“不过是随意挑的一个姓氏,等本宫给初一找了新的爹爹,初一愿意姓什么,那就姓什么。”

&ep;&ep;“只要初一开心。”

&ep;&ep;裴砚显然不信她的话,胸腔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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