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比较早熟,手劲儿太大;还是我比这祟物还要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二爸竟然愣住了。
他手里拎着的死鸡还在往地上滴血,绿幽幽的眼珠子里,竟然浮现出一丝惊讶——当然这惊讶应该来自于上他身的祟物体。
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刚!
下一刻,咕咚一声。
我二爸就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就在他昏过去的一瞬间,鸡圈里的鸡就都开始疯狂地大叫起来,还上蹿下跳,显然是惊吓过渡。
估计是那祟物退走了,失去了对这些鸡们的气息压制。
“爸,妈,二妈!你们都醒一醒,赶紧出来。快点莫睡咯!”
我抱着昏迷的二爸,扯着嗓子大声喊了好一会儿,他们仨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从屋子里出来了。
我爸还不停地张嘴打着哈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一般来说,他不会这样的。
他是村里出了名的精壮汉子,精力旺盛,只要醒了就会立刻很精神。
现在这个样子就说明,今晚他们睡得这么沉,本来就不正常。
怕也是那个上了我二爸身的祟物,搞的鬼哦!让我爸他们睡得很沉,搞出点不算太大的动静估计也不会醒。
那为啥我没有受到影响呢?
这个问题也来不及去细想,我努力把地上的二爸扶起来,累得直喘气。
“爸,你清醒一点哦。赶紧来把二爸抬回屋头,太重了,我一个人不得行。”
他定睛一看,瞌睡立刻也吓醒了。
赶紧在旁边的水槽里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清醒了之后就过来和我一左一右,架着二爸往屋里走。
我二妈在旁边眼泪水都在眼眶里头打转转,显然也是又害怕又担心,我妈一直安慰她。
把二爸抬回床上躺好,我爸又给他盖好被子。
这时候,我突然又听到院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狗叫声!
这才猛然想起来,二爸家里还养了看门狗的。
一条挺彪悍的大土狗,得有三十多斤,算是比较大的了。平时也很厉害,今晚居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于是,我就转身走到堂屋门口,站在门口往院子里看。
但到处张望,都不见狗的影子。
最后一抬头,猛地发现那大黄狗竟然是挂在院子角落的一棵树上!
从脖子位置,被一根粗树枝穿进去,扎了个对穿。
现在已经死了,尸体上还在直愣愣地往下滴血。
看上去非常的邪性。
很显然,这应该是那祟物搞出来的事儿!
难怪狗也没叫,估计一开始就被穿在树枝上了。
“妈耶!狗日的鬼东西。”
我平时还多喜欢这大黄狗的,来二爸家里的时候剩菜剩饭都给它吃。看到现在这惨状,气得捏紧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响。但却无能为力。
毕竟,大黄狗已经死了。
总之,这种种诡异的景象,我们哪里还敢睡?
尝试着叫我二爸怎么也弄不醒之后,就点着煤油灯,四个人都坐在床头守了我二爸整整一夜!
等到天刚一亮,我就站起来,飞快地往外面跑。
“爸妈,我去村尾找秦姨!她肯定是有办法的。”
“幺儿你跑慢点!注意安。”
我妈在后面担心地喊着。
但太阳都出来了,还怕个啥?我不信还有厉害的邪祟,能够在大白天出来害人的。
当初王飞化成的水煞那么厉害,秦姨也说,到了天亮就没法作怪害人了。只能靠散布煞气,慢慢影响村子的运势。
我虽然力气不小,瞬间爆发力强,但耐力一直很差……可能这是因为八字轻、而且劫还没过的原因。
从二爸家到村尾还不到两里路,就跑得我眼冒金星了。
“呼哧呼哧……妈耶!贼老天。呼,给我搞些破事情出来。八字轻,还有三劫。等我长大了,看我……呼。”
我还骂骂咧咧的。
说实话,我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老天爷你让我不爽了,一样骂!
终于,跑到了秦姨住的破屋前面。
这个时候还早,她肯定还在睡觉,没有出来。
要是往常,我肯定是不会去打扰她,就老老实实的等着。
但今天我二爸这个样子,我不敢再等,但也不敢直接闯进去。就站在破屋前面,双手拢在嘴巴成喇叭形,大喊。
“秦姨!救命啊。我二爸他撞邪了。估计是被啥祟物上身了哦。求求你去帮忙看看他嘛。昏迷了一晚上,怎么都不醒。”
我非常着急。
喊了好一会儿之后,也有早起去地里干活的村里乡亲经过了,都好奇地过来想问咋回事了。我也没时间跟他们解释。
终于,我感觉嗓子都要喊哑了。
才听到秦姨的声音从破屋里面传出来:“莫喊咯,我听到咯。”
然后就看到她披头散发地从黑乎乎的屋头走出来,穿过屋前的一丛丛荒草,到我面前,摸摸我的头:“走嘛,去看看你二爸。”
回去的路上,我体力还没完恢复,实在是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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