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莺看着他。

&ep;&ep;视线在半空交汇，暗流汹涌。

&ep;&ep;何宴微微扬眉，等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ep;&ep;原莺略过了他。

&ep;&ep;继续往前走，站在一扇漆乌木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gutentag,herrkaiser.&ep;kannichreingehen？（下午好，kaiser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ep;&ep;“……”何宴蹙起眉。

&ep;&ep;她在厕所门口干什么？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贺总：又是不理解的一天

&ep;&ep;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反反复复2瓶；

&ep;&ep;第8章死了

&ep;&ep;◎牛郎◎

&ep;&ep;门里迟迟没有反应。

&ep;&ep;原莺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ep;&ep;里面一片漆黑。

&ep;&ep;咦？

&ep;&ep;她把门彻底推开，里面才亮起。

&ep;&ep;与盥洗台上方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一个照面。

&ep;&ep;“……”

&ep;&ep;这不是包厢吗。

&ep;&ep;怎么是厕所。

&ep;&ep;镜子里的小姑娘抱着电脑，神情茫然地环顾。退一步，门外也并无标识。

&ep;&ep;她回头找陈秋缄：“学长，在哪呢？”

&ep;&ep;陈秋缄实在没眼看了。拿手捂脸，指指靠窗的方向。

&ep;&ep;原莺再一次望过去。

&ep;&ep;何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ep;&ep;背光，眼神更加深邃。右手支颐，懒懒地偏首。

&ep;&ep;一道灵光闪现。

&ep;&ep;“……”

&ep;&ep;不是吧。

&ep;&ep;不能吧。

&ep;&ep;不应该吧。

&ep;&ep;“你……”

&ep;&ep;“嗯。”

&ep;&ep;短促的一个音节，如电闪雷鸣。

&ep;&ep;原莺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数疑问围着脑袋打转，让她眼冒金星：

&ep;&ep;他不是德国人吗？

&ep;&ep;他不是助理吗？

&ep;&ep;他不是在度假吗？

&ep;&ep;他……

&ep;&ep;他不耐地开口：“不是要采访吗？”

&ep;&ep;胡思乱想被打断。

&ep;&ep;原莺抿住嘴唇，鼻腔闷闷地应了一声，朝他慢吞吞地挪过去。

&ep;&ep;坐在对面——顶着他的目光，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ep;&ep;她打开电脑，斟酌称呼：“kaiser先生……”

&ep;&ep;“叫我名字就行。”

&ep;&ep;“……好。”

&ep;&ep;原莺嗓子发紧。

&ep;&ep;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打滑两下，第三次才输对密码。

&ep;&ep;“……”

&ep;&ep;救救她。

&ep;&ep;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ep;&ep;原莺心里围着雪山边跑边呐喊，面上被震惊得两眼发懵，失焦地盯着电脑。

&ep;&ep;“……这次采访主要内容围绕设计理念展开。我看过您的作品，好像没有明确往哪一方面设计，风景、动物、甚至人物场景都有涉及，想问您每一次选定主题，都是从什么转换而来呢？”

&ep;&ep;终于，一分钟后。她对着通篇的英文采访稿，游魂似的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ep;&ep;脑子里全是糨糊。

&ep;&ep;何宴没有给她时间反应，已经开口。

&ep;&ep;原莺急忙记下。

&ep;&ep;他语速很快，尤其提到设计理念，涉及历史人名、作品名、专业名词很多，原莺要费力分辨，标注，以便回去订正。分不出心再计较，全神贯注记录。

&ep;&ep;屏幕荧荧的光照眼睛，越来越亮。

&ep;&ep;短暂地忘乎所有负面情绪，被一件件作品的奇思妙想吸引。

&ep;&ep;超乎网络上大部分的分析。

&ep;&ep;他的构想既是荒诞的、疯狂的，在作品有力的说服下，又是浪漫的。

&ep;&ep;原莺也兴奋起来。

&ep;&ep;脸颊发热，手指在键盘塑膜上飞快地敲击，微微腻汗。

&ep;&ep;最后一个问题结束，她意犹未尽。

&ep;&ep;“谢谢！”

&ep;&ep;她灿烂地仰起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