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东天还想问,被娘扯了一把,不甘心埋头吃饭,吃完饭一溜烟跑出去玩了。
&ep;&ep;屋内。江知安有点沉默。
&ep;&ep;良久问了句:“那边咋样?”
&ep;&ep;“三弟把良田换了不少荒地,已经去开荒种地了,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冉冉,那边什么都没有,分的那几百铜板修房子估计都不够。”
&ep;&ep;江知安拧起眉,眼色有点沉,“分家也不能把人逼死,咱江家还要名声。要是他实在过不下去,就把冉冉接来。”
&ep;&ep;姚秀心眼睛一亮,就听丈夫补充道:“冉冉接来,必须改户籍,总不能白养。”
&ep;&ep;冉冉吃不了多少,没多少花销哪里就要改户籍了……
&ep;&ep;姚秀心心底叹气点点头,也不知道三弟会不会同意。
&ep;&ep;太阳西沉,村里家家户户不是正要吃饭,正吃着饭,就是刚吃完饭。
&ep;&ep;冉冉也在吃饭,和爹爹一起吃红薯豆子野菜泥。
&ep;&ep;红薯豆子野菜泥,就是加水水烧开,加入红薯和豆子,煮得烂烂的,看着有点寡淡,最后又加了几把野菜,撒了一点盐。
&ep;&ep;口感清淡,吃着还不错。就是再怎么吃,也都是素的。
&ep;&ep;父女两吃着吃着一起馋肉了。
&ep;&ep;江知乐还好,想着明天去镇上买点肉,冉冉如今连鸡蛋都不要吃了,想着等家里的母鸡下了蛋,攒着孵小鸡!
&ep;&ep;两人一边馋着肉,一边把红薯豆子野菜泥当肉吃完了。
&ep;&ep;饭后,江知乐把下午没做完的门做好,移开稻草把门装上,家里算是有了门。
&ep;&ep;小小屋子里更满了,放了新桌子和两个凳子,还有一条长桌,江知乐用来看书的。
&ep;&ep;晚间,桐油灯亮起,江知乐小心取出放在衣服夹层中的书。
&ep;&ep;冉冉见爹爹在看书,不说话了,动作轻轻的,踮着脚像只偷吃的猫咪,挪到江知乐旁边。
&ep;&ep;冉冉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到了后就仰着脸看爹爹,看看爹爹又好奇看爹爹手里的书。
&ep;&ep;书那么好看吗?
&ep;&ep;冉冉也有一本书呢!
&ep;&ep;冉冉突然想和爹爹分享自己的书,但是爹爹什么都认识,她连自己的书都看不懂,又不好意思给爹爹看了。
&ep;&ep;小脸一会开心一会沮丧,一会渴望看看江知乐,一会默默垂着脑袋。
&ep;&ep;存在感太强了。江知乐心想。
&ep;&ep;这矮萝卜又怎么了?
&ep;&ep;江知乐放下书,“冉冉,你去睡觉。”
&ep;&ep;“爹爹,洗澡才能睡觉,冉冉臭臭了。”冉冉说着又垂下脑袋,这次是羞的。
&ep;&ep;她也不想麻烦爹爹,可是明天要去张奶奶家了。
&ep;&ep;江知乐石化了。对,这矮萝卜还要洗澡。
&ep;&ep;于是大晚上的,江知乐只能又开始生火烧水。
&ep;&ep;柴火噼里啪啦慢慢烧着,之前烧的枯枝,这次烧的木头,不怎么添能烧好一会。
&ep;&ep;江知乐蹲下问冉冉,“你会洗澡吗?”
&ep;&ep;“会的!”冉冉很骄傲,聪明的小孩子都会自己洗澡!
&ep;&ep;坐在灶台前的江知乐添了根柴,偷偷松了一口气。
&ep;&ep;见爹爹不怎么忙,特别骄傲的冉冉终于无法容忍自己是文盲了,特别是爹爹懂那么多书。
&ep;&ep;她伸出手,在江知乐眼前从左到右比划了一下。
&ep;&ep;“爹爹,这是什么字呀?”
&ep;&ep;“一。”江知乐说。
&ep;&ep;冉冉鹦鹉学舌一样,念了一遍,“一。”
&ep;&ep;念完又问,“是什么一呀?一百倍的一吗?”
&ep;&ep;这是心心念念着老父亲的赔偿?
&ep;&ep;江知乐笑了,“就是这个一,冉冉还有什么想认识的吗?冉冉懂得真多啊。来,爹爹全都教你。”
&ep;&ep;听到爹爹要教自己认字,冉冉更加高兴了,可其它字她都写不出来。
&ep;&ep;冉冉情绪有点低落,懵懵懂懂要栽进爹爹怀里要抱抱,江知乐一不留神怀里扑来一个软豆丁。
&ep;&ep;软软的,香香的,充满依赖的,仿佛他就是这矮萝卜的全部。
&ep;&ep;矮萝卜声音和人一样软,“最好的爹爹,等冉冉会写了,爹爹就教冉冉认字嘛。”
&ep;&ep;被全心依赖的感觉太过于陌生,以至于江知乐心底莫名生出一丝退怯之意和隐隐的说不清的情绪。
&ep;&ep;而要推开矮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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