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声音愈渐崩溃,陈警官无奈道:“对于一个穷途末路的人来说,这些足以滋生罪恶。”
&ep;&ep;“也或许一开始,凶手没有动杀人的念头,但死者反抗得太激烈,把他逼入了绝境。”
&ep;&ep;“从身上多处伤痕来看,死者生前曾经历过严重的打斗。”
&ep;&ep;“致命伤直接刺破心脏,估计也是在打斗中发生。”
&ep;&ep;闻言,程晚的心猛然一颤,手不自控地捂住胸口,耳边嗡嗡地响。
&ep;&ep;“赵警员,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先送被害人家属回去。”陈警官说道。
&ep;&ep;“是。”
&ep;&ep;程晚艰涩地开口:“陈警官,那老严,老严的遗体”
&ep;&ep;“抱歉,”陈警官微颔首,“因为涉及刑事案件,家属暂时还不能领走遗体,等法医工作结束后,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ep;&ep;程晚无力地垂下头。
&ep;&ep;老槐树离家很近,左右不过两百米。程晚脚步虚浮地回到家,毫不知情的女儿扑上来:“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警察阿姨到家里来了?”
&ep;&ep;严亦瑶眼神里充满担忧,抱着程晚的大腿不撒手。
&ep;&ep;回家路上,程晚一直在做心理建设。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女儿,是要告诉她爸爸出差了,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还是爸爸去旅游了
&ep;&ep;可真正到了面对女儿的这一刻,这些话堵在胸口,说不出一个字。
&ep;&ep;瑶瑶是个多么聪明的孩子,这些谎话骗不了她,家里的警察,外面围观的人群,哪一桩都彰显着事情的不寻常。
&ep;&ep;她蹲下来,与瑶瑶平视,伸出手抚摸她稚嫩的脸庞。
&ep;&ep;明明不能哭的,可声音还是哽咽起来,“瑶瑶,爸爸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去世了。”
&ep;&ep;严亦瑶瘦小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豆大的泪珠不断线地一颗颗掉落。
&ep;&ep;她哭喊:“不可能,不可能的”
&ep;&ep;然后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恐,她猛地把自己的嘴捂上,撒腿跑进了房间。
&ep;&ep;程晚慌忙地跟在她身后,却见瑶瑶把早就塞进床底的小鸟玩偶拿了出来,一拳一拳地捶打,眼泪和鼻涕往外飞溅,哭得几乎要昏厥,可手上的劲儿却不减。
&ep;&ep;程晚心疼地抱住女儿,也跟着哭,瑶瑶扔了玩偶,扑进她怀里。
&ep;&ep;“妈妈,你不要有事。没事,没事的”她的声音被闷在程晚的胸膛前,听不太清。
&ep;&ep;程晚轻吻她的发顶:“瑶瑶不要害怕,妈妈会一直在的。”
&ep;&ep;梁屿琛站在房门口,盯着那个被扔出来的小鸟玩偶,有一瞬间的失神。
&ep;&ep;再抬头,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他的心脏竟也跟着微搐。
&ep;&ep;对严鸿波这个存在于他与程晚之间的隔阂,他确实起过杀心。要造成一宗天衣无缝的意外易如反掌,可他不想看见的,就是眼前这种场景。
&ep;&ep;他转身,大步走出门外。
&ep;&ep;Lia在铁闸边,看见他:“先生。”
&ep;&ep;梁屿琛扯松衬衣领口,皱起眉头:“给我好好查一查严鸿波,什么狗屁杀人抢劫,哪有这么巧的事。”
&ep;&ep;“是。”
&ep;&ep;其实在先生回国前,Lia就彻查过一遍严鸿波这个人。
&ep;&ep;他的底很干净,除了因一时贪念私自出租房屋以外,没有任何问题。
&ep;&ep;况且他三年前与程小姐结婚后才来到潼宁,在这个城中村落脚,不可能与詹佑津的事情扯上关联,与应隆也不过是超市老板与顾客的关系。
&ep;&ep;但Lia有说出口,先生此时的焦躁是从未曾见过的。
&ep;&ep;他或许只是在寻找一个发泄口。
&ep;&ep;Lia了顿,又问:“那庆苍路。”
&ep;&ep;闻言,梁屿琛终于转过头来,面色逐渐冰冷,眸色极黯,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ep;&ep;“照常行动。”
&ep;&ep;“是。”
&ep;&ep;/
&ep;&ep;夜色昏暗,今晚云层压得很低,月光黯淡,明日只怕又是一场大雨。
&ep;&ep;庆苍路三横巷18号。
&ep;&ep;这座诡异到瘆人的房子,如今已面目全非。
&ep;&ep;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地面、墙体、天花,全都被烧透,浓厚的黑烟将每一处都熏成粘稠的碳黑,地面满是碎片,崎岖不平。
&ep;&ep;Lia二楼下来:“先生,什么都没有剩下。”
&ep;&ep;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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