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在新年的家宴上,李良娣忽然晕倒,太医诊断有孕的消息让太子欢喜若狂,整个太子府也大发赏钱,欢喜的气氛驱散了笼罩了府里一个多月的阴云。
&ep;&ep;“真是恭喜妹妹了。”太子妃憔悴的面上带了淡淡的笑,宽大的袖幅下,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刺进了肉里。
&ep;&ep;李良娣轻声道谢,依旧是往日温顺的模样,一张脸娟秀如水,细致如瓷。
&ep;&ep;因着李良媛身子弱,月事一向不规律,这个孩子都已经到了三个月才被发觉。太子越发珍视她,赏赐了大堆珍品不说,还亲自求了旨意,新年刚过,李良媛就变成了李侧妃了。
&ep;&ep;“恭喜侧妃娘娘了。”红儿笑着福身,眼里满是喜悦。
&ep;&ep;李侧妃淡淡的笑,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她没法再瞒下去,太子这般做无异于是把她推到风尖浪口,可她现在却不能退了,她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柔媚的眼神渐渐坚毅起来。
&ep;&ep;府里又因为封侧妃的事情热闹了一次,只是,这热闹却传不到正院。
&ep;&ep;太子妃坐在床榻上,层层帷幔落下,遮挡了外面的光线,昏暗中,太子妃摸着伤痕累累的手心,眼中的嫉妒与愤恨相掺杂的感觉像是毒药似的塞满了她的身体,凭什么她的孩子没有了,李氏却有了孕还封了侧妃。
&ep;&ep;“怀孕,侧妃。”这一件件事都像刀子戳进她的心窝,她黯淡的眼眸里有黑色的漩涡,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李氏的孩子来了,才逼走了她的孩子。
&ep;&ep;她一遍遍念着,浓重的恨意倾轧而出。
&ep;&ep;六个月后,李侧妃艰难诞下一个女孩,而因为产后大出血,李侧妃在阎王门口挣扎了一圈,才捡回了一条命。
&ep;&ep;太子对着初生的女孩极度失望,李侧妃产后又缠绵病榻,颜色一日日衰败下去,虽然再温婉解语,也渐渐被有了新人的太子抛之脑后。
&ep;&ep;云馨院也渐渐沉寂了下去。
&ep;&ep;七月的天气里,侍从们都换了轻薄的纱裙,行动处衣衫层层拂动,说不出的雅致婉转,太子妃正在让侍女染丹蔻,纤细的指尖被花汁染得鲜红,她轻轻吹着,眼底笑意浮现。
&ep;&ep;她特意让李侧妃以为她要害她,让李侧妃整个孕中都担惊受怕,忧思过重,又让稳婆稍微动了手脚,让她生产困难,虽然还是被她捡了条命,可她如今容颜枯萎,太子也不愿再顾了。
&ep;&ep;这或许比让她死了还难受吧,太子妃仔细看着自己的手指,缓缓笑了。
&ep;&ep;027四年
&ep;&ep;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不知不觉,四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太子府里得宠的姬妾像春雨后的韭菜般,割了一茬又飞快长出新的一茬来,但却也没有新生儿的降生。
&ep;&ep;而年满十四岁的司徒谨终于也在太子的带领下,开始出门见客,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并迅速压下京城二霸,成为了名副其实新一代霸主。
&ep;&ep;三月春光浪漫,杨柳依依,一群世家子女又约好了在西山跑马踏春,司徒谨骑着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三五成群玩开了。
&ep;&ep;“老大,你终于来了。”曾经的京城二霸之一平安长公主嫡子周承毅见到了他,立马丢了在手里百无聊赖折腾着的草茎,立马迎了上来。
&ep;&ep;“恩。”司徒谨翻身下马,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身,手握紫鞘宝剑,清俊的脸上带着白玉般的光芒,看到的人都要赞一声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ep;&ep;周承毅羡慕地看着老大手里的宝剑流口水,这把剑是他娘的收藏,他磨了好久他娘都没给他,说是他拿去也是惹是生非,如今却到了司徒谨手里。
&ep;&ep;“老大。”京城二霸的另一个,信阳侯嫡幼子赵鹤庆也过来了。
&ep;&ep;“哟,黑炭,你也在这里啊,我刚才都没看见。”赵鹤庆五官俊朗,偏偏肤色在一众贵族子弟中显得略深,周承毅见到他就忍不住挖苦。
&ep;&ep;他们两人凌驾在京城一众纨绔之上,却谁也不服谁,拼背景,两人一个是皇帝胞妹嫡子,一个是皇帝结义兄弟的孙子,各有千秋;论闯祸程度,两人都猫憎狗厌各有一拼,就算如今同属老大麾下,那也还是看不惯眼。
&ep;&ep;“胖子,我倒是一眼就看到你了,没办法,目标太明显,想不注意都难。”赵鹤庆反唇相讥,长公主早年过过挨饿受冻的苦日子,对周承毅就巴不得吃的一股脑往他嘴里塞,于是周公子在贵族公子圈中也显得略富态。
&ep;&ep;“哼,爷这是强壮。”
&ep;&ep;“强壮个屁,明明是虚胖。爷这才是男儿本色,你们这些小白脸不懂得。”
&ep;&ep;“我是小白脸,老大比我还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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