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程煜夜是个大忙人,各种竞赛接踵而来,最近篮球也不打了,他在学校里几乎不抬头,总是埋头解题,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时间,固定每个星期天的下午,教徐芷青玩滑板,从不缺席。
&ep;&ep;徐芷青原想告诉他,没有时间就别教了,让她学会玩滑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内心挣扎后,发现这话压根说不出口。
&ep;&ep;她其实也有私心,嘴上说着不可能喜欢他,但是内心却克制不住想见他。
&ep;&ep;一定是因为她没有朋友,难得遇见个同类,靠近后,还想再靠近更多。
&ep;&ep;世界这么大,拥挤又喧闹,能碰到个同类是多么小的概率啊,偏偏就让他们遇上了。
&ep;&ep;他们两个,一个因为没有家而痛苦,一个因为破碎的家庭而痛苦。
&ep;&ep;原来他也沉默着,原来他也痛苦着。
&ep;&ep;很可耻的,这个发现让徐芷青扭曲的内心,产生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慰藉。
&ep;&ep;她可真卑劣。
&ep;&ep;学校里,两人一如往日,没有任何交流,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背后,他们悄悄有了交集,这次没有孙郎,只有他们,他们心照不宣的,保守着这个秘密。
&ep;&ep;见得多了,徐芷青在程煜夜面前越来越放得开,平时冷脸待人的她,渐渐走向了话痨趋势。
&ep;&ep;“你说,大家都是因为什么而活着呢?”
&ep;&ep;有些事情不能细想,一想就会苍白的发现,真的没有意义。
&ep;&ep;“你看,大多数人为了名誉,钱,身份地位,各种野心和欲望而努力奋斗了一辈子,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好像就真的有多重要一样。”
&ep;&ep;徐芷青身体后仰,干脆直接躺在程煜夜床上。
&ep;&ep;“但是只有一样东西,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公平的——”
&ep;&ep;“死亡,无论生前多高贵,多贫贱,都逃不脱死亡这件事儿。”
&ep;&ep;“所以人努力了一辈子,带得走吗?带不走。”徐芷青自顾自的说着,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脑后,“那为什么还要努力成为别人眼中的好孩子,没有自我,人人都想活成教科书式优秀,真是无聊透顶。”
&ep;&ep;她声音渐渐轻下去,“一百个人,应该有一百种人生,而不是统一用功利性价值观去衡量,这个世界应该是多彩的,而不是非黑即白,我们的人生……不应该这么狭隘。”
&ep;&ep;程煜夜也躺了下来,跟她一样,双手交迭放在脑后,他放松地闭上眼,慢悠悠开口,“比如,你觉得,不应该用功利性价值观去衡量的人生,有谁?”
&ep;&ep;徐芷青不知不觉也闭上眼,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温暖的笑,“我们家楼下卖烙饼的老大爷。你知道吗?他每天都笑得很开心,很热情,烙饼也做得很好吃,我经常光顾他的生意,但是我妈妈却说,就一卖烙饼的,赚的钱又不多,每天不知道有什么好傻乐的。”
&ep;&ep;讲到妈妈,徐芷青情绪低落下去,有点情真意切的烦躁。
&ep;&ep;妈妈是她最亲密的亲人,徐芷青多么希望她能理解她啊,却只能遗憾的发现,她们是距离最近,心最远的两个人。
&ep;&ep;躺在徐芷青旁边的人终于开口,把她糟糕的心绪拉了回来。
&ep;&ep;“人生就是一场体验,而非存在本身。”
&ep;&ep;程煜夜顿了顿,问:“你看过《霍乱时期的爱情》吗?”
&ep;&ep;徐芷青:“没有。”
&ep;&ep;“里面有一句话,我很喜欢。”程煜夜嗓音低沉,刮得人心痒痒。
&ep;&ep;徐芷青朝他的方向翻转,脑袋压着手肘,侧着身子,安安静静看着他,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什么话?”
&ep;&ep;程煜夜保持平躺的姿势,仿佛没注意到徐芷青的小动作,他依旧闭着眼,“死亡并非一种始终存在的可能,而是一个接近的现实。”
&ep;&ep;徐芷青体味了会儿这句话,末了感叹,“挺有道理的,我也喜欢这句话。这本书,有机会我一定会看的。”
&ep;&ep;“嗯。”
&ep;&ep;“还有吗还有吗?”徐芷青开始不屈不挠,想挖他的书单。
&ep;&ep;程煜夜想了想,说:“《少女布莱达的心灵之旅》。”
&ep;&ep;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本书其实有点无聊。”
&ep;&ep;程煜夜无情评价。
&ep;&ep;“不过,”他不可否认,糟粕里也有精华,“里面写的关于‘灵魂伴侣’的解释很有意思。”
&ep;&ep;既然是本无聊的书,徐芷青就提不起兴趣看,她只想去其糟粕,听个精华,“怎么个有意思法,你给我讲讲呗。”
&ep;&ep;程煜夜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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