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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过红疹,若非被一位心善的老乞丐用土方子医好,只怕早晚也会伤及皮肤,恻隐之心一起,便略抬高了声音道:“你若是再往前走,我明日便将此事告诉你们门主!”

&ep;&ep;她已算是重病,却趁着深夜一个人躲在后花园以火止痛,定然是不愿被旁人发现。

&ep;&ep;果然,吴蓬虽又向前走了几步,但还是停下脚步,眸中尽是不甘与愤懑。

&ep;&ep;许是因为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苏蔷虽觉得她的目光凌厉如刀,却不再有方才那片刻间的惊惧,倒对她能强忍疼痛而多了几分怜悯与敬佩。

&ep;&ep;看那片红疹应是已经生出了些时日,可白日里却不见吴蓬有半点不适,心性如此坚韧,实在难得。想当年,自己只是手臂上起了巴掌大的一片,她便痒痛难耐,若非那个老太公从旁阻止,早已按捺不住将手臂抓烂。

&ep;&ep;她只站在原地,苏蔷便走了过去,问道:“你病得很重,为何不去御药房问些药来?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更严重的。”

&ep;&ep;吴蓬被逼之下才停下了脚步,甚是勉强地开口:“我不能去。”

&ep;&ep;这是苏蔷第一次听见吴蓬开口,倒是与她的性子相称,即便闷着嗓子,也透着朗气。

&ep;&ep;“不能去?”只惊讶了片刻,苏蔷便猜到了其中缘由,试探着问道,“你是怕旁人知道后无法再留在明镜局?”

&ep;&ep;眸光黯了黯,吴蓬点了点头。

&ep;&ep;明镜局的入选考核甚是严格,武门的宫女主要承担追捕之责,对身体状况的要求便更为严厉,即便成为武门门人,但一旦被发现身子不适便会被逐出明镜局调入其他司局,也是半分松懈不得。虽然偶尔的伤风发热生疹应该也不会直接决定一个人的去留,但没有人能绝对保证自己的病情会如何发展,倘若被发现当真病重便迟了。

&ep;&ep;苏蔷自然理解她的心情,思虑片刻,道:“可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你为难,我可以替你去御药房拿些药来……”

&ep;&ep;虽然直视着她的目光,但吴蓬不为所动,并未开口,显然并不尽信眼前这个与自己并无交情的人会真心出手相帮。

&ep;&ep;“你既不信我,纵然我想办法从御药房拿来了药,想来也不会服用吧?”见她疑心深重,苏蔷默了一默,解释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只是出于好心,但我本就在明镜局孤立无援,愿意帮你与你隐瞒病情的原因一样,都是为了能留下来。再说,若我有意害你,也不用大费周章,只需对大衡提一句便可。”

&ep;&ep;又沉默片刻,吴蓬却知道除了信任她之外已无他法,开口道:“即便你帮了我,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上你。”

&ep;&ep;“无妨,至少你不会落井下石。”见她终于松了态度,苏蔷安了心,问道,“这些红疹是因何而起,平日里有什么症状?若是越详尽,御药房开出的药便越有用。”

&ep;&ep;“御药房对明镜局的用药向来严苛,即便是掌镜过去也不一定能顺利取药,”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吴蓬犹豫了许久才道,“我一直都是从绯烟宫的阿晶那里拿药的,她与尚衣局的虞善是同乡,只是连妃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她一直脱身不得,所以这两日的病情才严重了些。”

&ep;&ep;宫城中宫人数千,大都生病而不得医,莫说能从太医院请来太医确诊,就连自我诊断直接从御药房取药都难于登天,所以略懂医术的宫女便在宫中炙手可热。

&ep;&ep;而浣衣局的虞善便是其中之一,据说她母亲在出嫁之前在民间是个医婆,除了接生之外也懂些医术,后来虽然不再做这些营生,却还是将一身本领传给了自己的独女。

&ep;&ep;所以,有些宫人生病后便会找她求医问药,而且也会多少拿些银钱来做酬谢,所以也算各得其所。但因为宫规明令宫人之间不可私相授受,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虞善开出的药方也不会直接给来求医的宫人,而是交予与自己合作的同乡阿晶,由她将最终配好的草药捎带给病人。当然,阿晶是如何取得草药便不得而知了。

&ep;&ep;没想到宫中竟还有如此门道,苏蔷想起所认识的那个虞善,也记得那日在清水洞见过绯烟宫的阿晶,倒是有些意外,问道:“既然阿晶手中有你的方子,那直接去绯烟宫找她就可以了?”

&ep;&ep;“不,她很谨慎,一般都与我们约在绯烟宫外,有时也会自己送过来,但绝不让我们去绯烟宫找她,免得落人口舌。”吴蓬轻轻摇头,道,“即便去了,也会被拒之门外。所以,在连妃病愈之前,是拿不到药的。”

&ep;&ep;苏蔷想了想,问道:“倘若有虞善作陪呢?”

&ep;&ep;吴蓬愣了一怔,似是从未考虑过此事,道:“她应该会见,只是除了找虞善看过几次病,我与她并无交情,想来她也不会同意与我走这一趟。”

&ep;&ep;“我倒是与她有些来往,说不定会帮上你的忙。”苏蔷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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