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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门内听见脚步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出来。戟岄说道:“孙婶子,仲娘可在,我两个朋友来探望我的时候遇见了劫匪,路上受了伤,想劳烦仲娘抓点药。”她说着时初三已经轻地将阿泠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ep;&ep;叫孙婶子的妇人目光在阿泠和初三身上转了转:“在呢,在呢,你们进来。”

&ep;&ep;进入正堂,阿泠闻到满室的药香,微微松了口气,这是小山村,阿泠很怕只有几种很常见的的草药,可此处屋舍算不得宽阔,但阿泠看,她需要的药差不多都有。

&ep;&ep;正想着,门口进来一个身姿高挑的人,戟岄瞧见她,对初三和阿泠介绍道:“这就是村子里的孙医者仲娘,阿……柔,你要什么些药,就告诉她即可。”戟岄看似大大咧咧,但粗中有细,如今抓捕赵泠的告示在覃阳附近县城贴的到处都是,宁可随便编一个称呼,也比叫阿泠好。

&ep;&ep;她说着又对孙医者道:“仲娘,这是前来探望阿岄的两位朋友,在路上不小心遇见了山匪,你给他拿些药。”

&ep;&ep;阿泠看向孙医者,这个医者年约十八九左右,身形高挑,大眼高鼻,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女子。这么多年,阿泠极少见到学医的女子。

&ep;&ep;她由初三扶着坐好,将自己需要的草药告诉她,然后问她这儿有没有金疮药一类的伤药。

&ep;&ep;孙仲娘听着阿泠报的两副药方,思考着那几位草药组合在一起的功效,颇为复杂地看了眼阿泠,终于开口道:“不用我把脉?”她的声音也不如时下女子的清脆,像是被什么熏过,低哑微沉。

&ep;&ep;“不用,劳烦您帮我抓药即可。”她相信自己的医术,何况初三体内都还有余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说,若是厉害一点的医者给她把脉,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不对。

&ep;&ep;孙仲娘看了阿泠一眼,随即起身抓药,她抓药的时候,经过戟岄,阿泠这才发现孙仲娘很高,戟岄在女孩子中已经算高挑,孙仲娘却还比她更高一点。

&ep;&ep;阿泠看着孙仲娘抓好药,确定没有问题后道了谢,戟岄给了银子,阿泠拎着药初三则将阿泠重新背了起来。

&ep;&ep;戟岄闲不住,回去的路上告诉阿泠这位孙仲娘的情况:“她的父亲便是医者,她父亲死后,她就继续行医,留在银水村。”

&ep;&ep;阿泠问:“这间医馆是她自己打理,没有兄长?”

&ep;&ep;提到兄长,戟岄讥嘲地笑了声:“她有两个兄长,不过如今医馆是她一个人在打理。”

&ep;&ep;“那她的兄长?”

&ep;&ep;“恐怕死了吧,你没发现这个村里没几个男人?”

&ep;&ep;戟岄带阿泠走的是人烟稀少的小路,一路人很少,阿泠初三没正面遇见来人。可到底靠近村落,这一路上也远远望见了十多人,虽都看不清容貌,但看身形,不曾有一个成年男子。

&ep;&ep;“为什么?”

&ep;&ep;戟岄低头冷嗤了一声,沉默不语的初三忽然开口道:“是徭役和军役。”若是疫病,一般情况下都是女子老童去世的多,只有这两样东西,才容易导致男少女多。

&ep;&ep;戟岄看了眼初三,笑道:“猜的不错,的确是因为这个。”

&ep;&ep;阿泠沉默不语,戟岄和初三也没有继续说话,三人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过了半晌,阿泠抬起头,望着周围荒芜和空荡荡的房舍,靠在初三宽厚的脊背上,轻声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好的。”

&ep;&ep;生遇乱世,家国不幸,阴霾丛生,可终有一日,灿烂日光会冲破浓厚的云层,总会有那么一群人,怀揣希望,勇往直前,披荆斩棘,还天下太平,还国泰民安。

&ep;&ep;初三听见阿泠的声音,低低的应了声:“我也相信。”

&ep;&ep;一直沉默地走在戟岄旁边的陆琰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置一词。第一次他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傻,赵泠先不说,初三是在最脏污的地方长大的,怎么还能充满希望。

&ep;&ep;希望常在,可它不会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

&ep;&ep;不多时,几人回到农屋,阿泠先给自己和初三上了药,然后帮助初三熬药最后喝药,弄完这些,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尤其阿泠见初三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变得严重。几人吃过午食,阿泠拿出针线,这是戟岄回来后特意给她借的,她衣裳的豁口是在袖口,阿泠穿着衣裳不太好缝,初三看见后,大步过去道:“我来吧。”

&ep;&ep;阿泠抬起头:“你会吗?”

&ep;&ep;“感觉不会很难。”初三看了眼袖口说。

&ep;&ep;阿泠右臂有些伤口,脱衣和自己缝都不方便,何况缝个开口不算什么难的事,就将针线交给了初三。

&ep;&ep;初三搬了个小凳子,在阿泠对面坐下,两人呼吸相结,骨节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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