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凝气在上,之后并了双指,元祝将她颈后的红符撕下,继而将自身修为转化之后注入孟漾颈后的空洞。
&ep;&ep;这番,注入一分的修为便要虚耗他十分术法。这样的买卖几多的不合算,他心里也计较着。
&ep;&ep;救她的过程不算太难。大约到了半程的时候,元祝便发觉了,孟漾身子的异处。他原先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死死盯着自己身边之人。
&ep;&ep;对啊,他怎么这样愚笨。躲在背后的人为何会教孟宅里面的亡灵,去做用凡人性命给孟漾续命的法子。自然是孟漾此人有对他们有用处的地方。
&ep;&ep;眼看孟漾周身,哪里有什么可取之处?用脚指头去想也应该知道,背后的人图的是孟漾这具“身子”。总不会是图她爱干净,图她夫君多,图她脑子不灵光……
&ep;&ep;元祝深觉,这回是有被自己蠢到。之后不久,他又去怪起昏睡的孟漾来。
&ep;&ep;原先他也是个聪颖智慧的,变得笨了大抵就是因为孟漾受到的影响。人界有一句话,他现在也很认同,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孟漾便是那个“墨”,而自己如今“黑”了,就是“墨”有错处。
&ep;&ep;单单是这样子胡乱的想还不够,盯着孟漾后脑盯着久了,也还觉着圆圆滚滚的很是好看,可他之后的兀自出声,是责怪道:“孟憨子误人!”
&ep;&ep;“……”
&ep;&ep;*
&ep;&ep;术法过后,他冥界大殿的精气修为外泄的有些厉害。唇色眼见的苍白不少,收了修为的注入,他二指收回,算极快的止住的修为之后的无端外泄。
&ep;&ep;孟漾胸前锁骨处的裂痕,已在输送修为转而给她续命的过程中修复完全。
&ep;&ep;元祝将她身子平放,用了些力气抱去榻上,整理着被子盖上。被子的位置恰好压在孟漾胸口以上,是个舒服的位置。
&ep;&ep;好赖不论,前头他撕坏了人家的衣裙的领口,给盖着被子蔽体总是应该。
&ep;&ep;后,孟漾在他预料的时刻醒来,先是睁眼瞧了四周的环境,似乎是在确认自己身在何处。未几,视线落在自己床榻不远处的元祝身上,眼睛便不动了。眼珠子原是乌黑明亮,她盯一个地方看得久了,眼眶子慢慢就红了,血丝爬上眼白的位置。元祝一眼看去,竟也觉着骇人。
&ep;&ep;“你…这是怎么了?”
&ep;&ep;说起来自己也是孟漾这小妮子的救命恩人,在对上她的视线之时,还会觉着心虚,又是为何?
&ep;&ep;元祝脑中滑过上面的念头,看她还盯着自己看,生出有一种许久没有相见的感觉。
&ep;&ep;她同昨日不大相同……
&ep;&ep;嘶哑的声音从她近乎完美的双唇中发出来,传入元祝耳中,叫他觉着刺耳。
&ep;&ep;她哑道,“夫君……”
&ep;&ep;他下一刻应了句,“嗯。”
&ep;&ep;……
&ep;&ep;很多事情她都不能第一时间想明白,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现在唯一清楚明白的事情就是,作为新妇,她的夫君昨夜死去了。和小时候,母亲离开她的时候一个样子,是安安稳稳躺在自己身边,而后毫无预兆的嘴角溢出鲜血,没有了气息。
&ep;&ep;包括之前那些对她冷眼的,对她不善的,是好是坏都不要紧,因为那些人都会在几日之内离开她的。
&ep;&ep;在遇到夫君的时候,她曾经为此不止一次的确认……而她的夫君,明明白白的答应了她许多次,说好了不会离开的人,还是……走了么?
&ep;&ep;不,他不是走了……是死去了,和那些人不同,他连性命都丢了。
&ep;&ep;很是不好的记性在这个时候倒是变好了。一波一波的在脑中肆虐翻腾。一时是层层围在孟府之外的人陆续让开了一条道儿,将数十个披着白布的担架抬进家门;一时又是,她躲在门后睁着大眼睛问外头的人,爹爹在何处,有没有将娘亲救过来。那些人看着她的眼中究竟是什么,好似是惧怕,又是同情。
&ep;&ep;那日,是娘亲出殡的日子。往后许久她才知晓,出殡,原是再也不会回来的意思。
&ep;&ep;人与人之间相传的话语,逃不出她是个扫把星之类的旧话。一个府上都遭了难,为何单单只有她一个人完好无损?
&ep;&ep;可惜了她根本听不懂这些话,依旧安安稳稳的生活在孟宅,生活在这一片荒芜又晦气的地方。
&ep;&ep;今日,她是有些懂了此前他人之言。
&ep;&ep;“你是谁……你又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你走罢!现在就走!”能走远一点就走远一点,不要留在这里,这是一个不好的地方,自己也是个不好的人。
&ep;&ep;她说完之后又有几声的闷咳,元祝一旁看着,蹙眉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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