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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知道。”沉来寻回答得干脆。

&ep;&ep;乔尚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眶都发红：“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ep;&ep;“不是。”

&ep;&ep;不是强迫，是她自愿的，甚至，是她勾引的。

&ep;&ep;“那你是有苦衷吗？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ep;&ep;“没有。”

&ep;&ep;没有苦衷，是她自我沦陷，拖他下水

&ep;&ep;“那，那……”乔尚青表情绝望又慌张，他不像是发现了秘密的人，反倒像被发现秘密的人。

&ep;&ep;沉来寻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ep;&ep;她已经设想过很多次，她和宋知遇的事情被人知晓的情形。

&ep;&ep;自从她下定决心走上这条背德的道路时起，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ep;&ep;她只在乎自己想要的。

&ep;&ep;就当她是自私吧。

&ep;&ep;从她的出生，到她的人生，都由不得她选择。

&ep;&ep;唯有这件事情，是她一意孤行，自主决定的。

&ep;&ep;“尚青哥。”沉来寻温和地打断他的话，“没有人强迫我，&ep;我也没有犯糊涂，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ep;&ep;乔尚青哑口无言。

&ep;&ep;午间的日头正好，冬日暖阳笼罩在深来寻身上，映衬着她褐色的瞳孔，她的目光蕴藏着不惧一切的坦荡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ep;&ep;乔尚青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之下，已经问不出“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ep;&ep;她早就想清楚了。

&ep;&ep;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机关算尽，奋力拉开弓，瞄准目标，射出了那不可回头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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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许恒的脑子简直乱成了浆糊，昨晚一晚上没睡好，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听到他亲口承认，他还是觉得无比混乱。

&ep;&ep;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ep;&ep;“你他妈的——”许恒满肚子话全堵在了嗓子眼，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最后只来了句，“怎么想的啊……”

&ep;&ep;他实在是不明白。

&ep;&ep;宋知遇不缺女人，更不缺理智。

&ep;&ep;明明是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却做出了如此难以置信的事情。

&ep;&ep;曾经有人对他说过。

&ep;&ep;“平衡才是最好的状态，满，则溢。当一个人表现出一种极端时，往往会偏向另一种极端。”

&ep;&ep;许恒想，宋知遇就是过于理智，才因此偏向了这个最不理智的极端。

&ep;&ep;不需要再问“你们到哪一步了”，跨越这条禁忌的界限，没有破釜，岂能沉舟。

&ep;&ep;他站在客厅里，抬眼一扫，阳台上是沉来寻种植的蓝雪花和桔梗，餐桌上有沉来寻的浅蓝色水杯，茶几上放置着专门买给她的零食……

&ep;&ep;这个家里，全是沉来寻的痕迹。

&ep;&ep;让人无法忽视。

&ep;&ep;宋知遇脱了外套搭在衣架上，走到阳台，提起角落里的喷壶。

&ep;&ep;许恒想起一年前的国庆，他在G市遇到了沉来寻，吃饭途中宋知遇打来电话。

&ep;&ep;那时，他还对这些花花草草无从下手，可现如今动作已经十分娴熟。

&ep;&ep;好像一切都太迟了。

&ep;&ep;习惯已经养成，道路已经偏离。

&ep;&ep;许恒看着那些清冷又可爱的蓝雪花，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沉来寻的脸。

&ep;&ep;他别开眼，不想再看。

&ep;&ep;仗着宋知遇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他也就问到底了。

&ep;&ep;“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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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什么时候呢……”沉来寻无意识地重复着乔尚青的问句。

&ep;&ep;是五年前在邂逅，他深沉的目光投射过来时开始的吗？

&ep;&ep;好像不算吧，那时她还是个小孩儿，对他或许只是倾慕。

&ep;&ep;那是四年前，在枫泊镇，他牵着她的手，对那些尖酸又刻薄的看客说“我是涟涟的爸爸，以后就会带她离开这里了”的时候吗？

&ep;&ep;好像也不算吧，那时她孤立无援，对他或许只是感激。

&ep;&ep;那是三年前他生日时吗？他背着她，爬过一级级台阶，耐心地听着她没大没小地叫宋知遇，听她说那些胡话还温柔地安抚。

&ep;&ep;这就更不算了吧，她烧得神志不清，连晚上回家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