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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也会开心。”

&ep;&ep;发完这句话她就关了手机,她知道,母亲不会回复的,但她同时又笃定,她一定会看见。

&ep;&ep;真好啊,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像父母一样。

&ep;&ep;如果父亲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为她感到欣慰。

&ep;&ep;晚上他们哄着严初心睡着了,严慎行搂着贺念,两个人没有做的欲望,却都兴奋的睡不着,头挨着头开始聊天。

&ep;&ep;严慎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娶你,以前我总以为我没这个机会。”

&ep;&ep;贺念笑了,问他:“为什么?”

&ep;&ep;严慎行另一手垫在脑袋底下,开始回忆:“我总觉得,只要我有那个狗胆和你爸说我要娶你,下一秒就会被他打死。”

&ep;&ep;提到父亲,贺念的神色敛了些,贺星河去世很多年,但他给家里两个女人留下的印记却深重幽远,这些年她和母亲都不怎么提起他,但他们都知道,谁也没将他忘掉。

&ep;&ep;尤其是母亲,贺念很多时候都觉得,她甚至是将自己留在了某个时刻,留在了某段时光里头,她在里面平静地等待着时间流逝,等待着生命归于尘土那一天。

&ep;&ep;“我爸哪有那么凶。”贺念小声反驳,“他从不发脾气。”

&ep;&ep;严慎行哼哼:“是不发脾气,但他本来就是个怪脾气,诶我和你说你真不觉得你爸特不待见我吗?”

&ep;&ep;“你想娶我,他哪儿能待见你,不把你轰出去都是看在爸妈的面子上了。”

&ep;&ep;这儿的爸妈指的自然是严谨行和邹庆庆。

&ep;&ep;严慎行:“说起来,你爸这辈子最爱的好像也就你和妈了。”

&ep;&ep;贺念:“不是。”

&ep;&ep;“嗯?”

&ep;&ep;贺念歪头想了想措辞,说:“我爸这辈子最爱的,只有我妈。”

&ep;&ep;贺星河在五十岁的时候被诊出了阿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症。

&ep;&ep;这个病多见于中老年人群,但在他这个年纪得病不算多见,医生反复确诊,最后告诉她们这是真的,他真的生了病,并且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将她们全部遗忘。

&ep;&ep;他会忘记公司,忘记妻儿,忘记吃饭,忘记洗澡,最后忘记自己是谁。

&ep;&ep;全是因为当年那场车祸还有精神病院的折磨留下了后遗症。

&ep;&ep;贺星河知道自己得病的消息倒没多惊诧,他摩挲着阮清梦的手,安抚她:“不要难过,没事的。”

&ep;&ep;阮清梦瞪着通红的眼睛,将头扭向一边。

&ep;&ep;贺星河笑着弹了下她额角,说:“以后我如果真的变成了个傻子,你不要嫌弃我是个傻老头。”

&ep;&ep;阮清梦气的吼出来:“我现在就很嫌弃你!你就是个傻子!”

&ep;&ep;贺星河静默片刻,拉了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ep;&ep;他又去拉另一只,牢牢握在手心里。

&ep;&ep;“变成傻子也无所谓。”他低声说,手指在她依然不复水嫩的手背上摩挲,“我只是不想忘记你……”

&ep;&ep;阮清梦还是气的脸色发红,但终究没舍得再甩开他。

&ep;&ep;贺念其实乍知道贺星河得病的消息,内心远远没有面上平静,但贺星河和阮清梦却是淡然处之,仿佛当做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渐渐地她的心也就淡了下来。

&ep;&ep;有时看着父亲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都几乎忘记父亲其实是个阿茨海默症患者。

&ep;&ep;但病就是病,你当作它不存在,病发的时候便犹如当头棒喝。

&ep;&ep;贺星河的病症是在三年后开始渐渐严重起来。

&ep;&ep;那天他们去严家拜访,彼时邹庆庆虽然已和严谨行分开,但仍旧冲着老友面子来了,四人加上她与严慎行,酒过三巡,天南海北地聊着。

&ep;&ep;聊着聊着,贺星河突然皱着没有,奇怪地看着严谨行。

&ep;&ep;“你怎么在这儿?”他非常疑惑,转头看着阮清梦,“我们不是要吃中饭吗……”

&ep;&ep;剩下的话,淹没在阮清梦惊诧的眼神和压抑的哽咽里。

&ep;&ep;再过几年,病症越发严重,并且因为精神上的问题导致他的身体也一日日衰败下去,他像是一颗长到最茂盛的树木,轰然倒塌以后发现原来里面早已腐朽腐烂。

&ep;&ep;到最后,人们都眼睁睁看着他胡言乱语起来。

&ep;&ep;他在偶尔的聚会中,不解地问严谨行,“你怎么还不去换院服?”

&ep;&ep;严谨行诧异地张嘴,刚想说话却被他打断。

&ep;&ep;贺星河偏头,语气清冷,鼻腔里发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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