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我就放心了。”江至远牵了牵嘴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远处裴奕与冯中良已经往这边走近,他们身后的人也跟着过来,他站着没动,像是一只甘于等待被捉的困兽似的,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ep;&ep;其实他想过女儿兴许是不想认他的,毕竟他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可是当真正确认她不认自己的时候,他仍感到绝望无比。
&ep;&ep;当她连‘父亲’都不愿意叫他的时候,在外面、在牢里,活着或者死去,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分别的。
&ep;&ep;“你如果想要冯南活着,你就去救她,跟冯中良说,她在原本的老位置。”他笑了笑,“如果不想救她,就忘了我说的话,你要好好的。”
&ep;&ep;他看着江瑟,眼里有不舍、有欣慰,那眼神深沉,眼珠极黑,有一种浓浓的绝望抱成团,像片厚厚的云层,把原先他眼中的那丝希望屏蔽。
&ep;&ep;冯中良与裴奕已经过来了,裴奕身后的人站到了江至远身侧,他束手就擒,裴奕脸色铁青,伸手来摸江瑟的脸,那手还是抖的,问她:
&ep;&ep;“没事吧?”
&ep;&ep;她把他吓坏了。
&ep;&ep;江瑟摇了摇头,冯中良冷冷看着江至远:
&ep;&ep;“你等着把牢底坐穿!”
&ep;&ep;他并不在意,目光只看江瑟,有些可惜自己与女儿相处的时间是这样短暂,也可惜女儿长到这么大,他还没听到过她唤一次自己。
&ep;&ep;当年他第一次坐牢时,她年纪还小,还不到说话的时候,如今她会说话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愿意张嘴。
&ep;&ep;可能这就是报应!
&ep;&ep;“我以前是不相信报应一说的,现在却信。”他低头垂眸而笑,嘴角边露出淡淡的笑纹:
&ep;&ep;“我在牢里,对我女儿可能是件好事。”
&ep;&ep;他说到这里,下一刻又抬起了眼皮,挑了挑眉,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仍是无所畏惧:至于我坐不坐牢,不在于你们,得看我闺女的意思!”
&ep;&ep;江至远话中的含义值得人深思,冯中良下意识的去看江瑟,他又道:
&ep;&ep;“当年我输了。”他指的是当年绑架失败,被冯中良所擒,“如今我却赢你。”
&ep;&ep;不管是‘冯南’还是江瑟,如今这是他的女儿,身上流的是他的骨血!
&ep;&ep;他看着冯中良铁青的脸,笑了起来:“不管你认不认我,不管你叫不叫我一声,我依然是你的父亲。”
&ep;&ep;说到这里,他又看裴奕,他笑的时候样貌与江瑟极像,眼角的皱褶带出风霜的痕迹,眼神有些狠:
&ep;&ep;“小子,对她好一些!”
&ep;&ep;他没有参加过江瑟的婚礼,遗憾的失去了牵她走向幸福的机会,却说出了与婚礼当日现场,跟冯中良一样的话语。
&ep;&ep;冯中良愣了愣,两人曾因为同一个人而对立,恨不能对方去死,却又因为同一个人,而感受到相似的心境。
&ep;&ep;江至远说完这话,也不再去看江瑟的脸,转头道:
&ep;&ep;“我的女儿,可交给你了!”
&ep;&ep;冯中良忍住心中的复杂感觉,看到裴奕着紧江瑟的样子,她躲在裴奕怀中,仗着裴奕拿她没法子,拿裴奕当成挡箭牌在使。
&ep;&ep;“不听话!”冯中良恨恨的骂了一句,这一路得知她跟江至远见面的时候,冯中良急得差点儿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这丫头实在是太过任性。
&ep;&ep;小时都没这么不听话过,反倒长大了倒像是有叛逆期,他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
&ep;&ep;“都是阿奕给惯的!”
&ep;&ep;“爷爷,您不要再责备她。”
&ep;&ep;裴奕先前也担忧,但看到她没事儿就放心了,他哪里舍得让江瑟受冯中良责备,连忙出声护着,冯中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沉着脸道:
&ep;&ep;“你再这样惯着,以后更无法无天的。”
&ep;&ep;冯中良话是这么说,但听到裴奕对江瑟的维护,依旧松了很大一口气。
&ep;&ep;他率先责备江瑟,就是怕裴奕心中怒火翻腾,如今他这样一骂,看裴奕维护的样子,估计两人私下也没有大的问题。
&ep;&ep;解决了这桩事情,他还急着要问冯南的下落在哪里,冯南不能出事,她一出事,纸包不住火,哪怕冯家捂得再紧,难免也会漏出一些小道消息,牵扯到江至远,可能会给江瑟带来一些麻烦的。
&ep;&ep;“走吧。”他敲了敲拐杖,示意身边的人带着江至远先离开,站在江至远身旁的人推了他一下,他却没动,只是看着远处。
&ep;&ep;江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视线所在的方向,是天空中正缓缓上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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