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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飞卿窸窸窣窣的挪过来,垂着头,颈间的威风凛凛的飞翼也耷拉下去,看起来没精打采。

&ep;&ep;吐着出信子舔了舔陈相与的脸。

&ep;&ep;“走开。”陈相与一巴掌将它的大脑袋扇歪到一边,颇为嫌弃的抹掉了脸上的唾液。

&ep;&ep;飞卿往后退了退,看着陈相与竖瞳中带着委屈,像是犯了错误的狗崽子,眼巴巴等着主人原谅,若它生有两条腿,此刻肯定将尾巴夹住了,奈何它只是一条浑身光溜溜的巨蛇。

&ep;&ep;陈相与恰好不知该怎么面对江西泽,转过身去抬手又在飞卿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ep;&ep;飞卿吐了吐信子,更加委屈了,侧着脑袋往陈相与的怀里蹭了蹭。

&ep;&ep;“……”

&ep;&ep;陈相与心头那股怒火终于窜了上来:“你当时吞老子的气势哪去了!”他一代蛊宗,风光无限光芒万丈,最后竟被自己的本命蛊生吞,尸骨无存。想想就窝囊,而这罪魁祸首竟在这里同他撒娇!

&ep;&ep;飞卿是为金蛊,虽无法口吐人言但也开灵听得懂话。闻言后缓缓安静了下来,将脑袋从陈相与怀中退回后无精打采的垂了下去,信子也不吐了。

&ep;&ep;陈相与也不是真的要同它计较,飞卿失控归根究底也是他自己的问题。越是品阶高的蛊虫越是越是凶猛,越是凶猛的蛊越难以驾驭。古往今来死于反噬的蛊师多不胜数。当初他过于自傲,自以为身怀金蛊便与其他修者有所不同,可到头来他陈相与也不过是苍茫人海中的一个罢了。

&ep;&ep;陈相与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心中自嘲。陈相与你真是老了,像个老头子一样遇到点小事就会感慨万千。

&ep;&ep;“来来来……”懒散对飞卿勾了勾手指:“过来我看看。”

&ep;&ep;飞卿扭动着身躯往前挪了挪,离他近了些,头依旧垂着,陈相与左右打量着它,扭着飞卿头上的角将它的脑袋掰来掰去,半天后惊奇道:“怎么回事,你这角哪来的?”飞卿原本是一条浑身金灿的巨蛇,现出本体后有井口粗,一发怒,头以下七寸处展出飞翼,手指粗的信子吐着让人心里发颤。

&ep;&ep;现如今它头顶上刺出一对金角,说长不长,其上覆着金鳞,一片一片很是紧密。

&ep;&ep;江西泽淡淡道:“它的样子像是古书上记载的一种神兽。”

&ep;&ep;“神兽。”陈相与想了想,古往今来臭名昭著的妖兽倒是不少,能被称为神兽的屈指可数。

&ep;&ep;“你是说临渊金龙?”

&ep;&ep;江西泽锵一声拔出干将抵在飞卿的颈间。

&ep;&ep;“你做什么?”陈相与惊疑的看着江西泽,抱着飞卿大脑袋把它往怀里扯。

&ep;&ep;江西泽的目光缓缓随着剑尖往下移动。

&ep;&ep;剑锋划过飞卿鳞片犹如划在金石之上,擦出一小簇火花,留下一道浅白色印子,陈相与用手指一抹便消失了。

&ep;&ep;剑尖轻抵地面,江西泽道:“传言藏佛府君曾杀数百只妖兽为穹鹄塑身,身上所覆鳞片就是来自临渊金龙。刀枪不入,任何灵剑仙品都伤不得。”

&ep;&ep;当年藏佛府君立誓要杀尽世人,放穹鹄于世间涂炭,据传言那凶兽每日便要生食百十人,当时人人自危,天地间就像一个修罗炼狱。

&ep;&ep;直到清平君出山,一人一剑追到藏佛洞,击败藏佛府君,以承影剑斩下穹鹄头颅,世人方得救赎。清平君也因此被修真界尊为圣人,同他的师父平阳府君一起高居庙堂,受世人香火。

&ep;&ep;陈相与松开飞卿。“你知道的真不少。”他有些埋怨道:“我告诉你哦,以后不可随意用剑划飞卿,干将那么锋利,一般蛊可不扛你那么划。”

&ep;&ep;江西泽垂眼看着飞卿身上的白印子:“因为是清平君赠你,所以格外珍贵。”以前陈相与手中的小蛇小虫只要他喜欢,陈相与都乐得豪迈大手一挥就送他了,就连以心头血练成的情蛊,陈相与都大方与他。

&ep;&ep;陈相与反驳:“不是来历的问题,而是飞卿……等下……”诧异看向江西泽:“你怎么知道是清平君送的?”飞卿的来历世间应没有人知道才是。“谁告诉你的?”

&ep;&ep;江西泽看着他,目光淡漠的有些失神。“清平君自己说的。”

&ep;&ep;“你见过他?你什么时候见他的?在哪里?”陈相与爬了起来,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心中迫切藏都藏不住。

&ep;&ep;清平君当年斩杀穹鹄后片刻未恋尘世,直接回了隐居之所云罗山,而云罗山下自古以来边有迷阵,外人根本无从进入。要想再见他,只能是他自己入世。

&ep;&ep;“他何时出山的?”

&ep;&ep;江西泽道:“你死后不久。”

&ep;&ep;陈相与蹙着眉头,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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