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简单?”平王看着一旁乖觉的婢女,斜了身子往后靠着,放松了几分:“此话何解?”
这话也不过是江卿月随口胡诌的,生命无辜:“王爷,您当真不知道吗?”
拂晓给他按着脚,感受着头顶审视的目光,心中发麻。
玩味的笑容落在平王嘴角:“本王还真不知晓。”
“先皇后死的蹊跷,拂晓跟着伺候过,如何也是先皇后指派给您的人,这样的身份还能是简单的么?”江卿月捡了好听话说:“先皇后那样睿智之人,定然不会乱点鸳鸯谱。”
平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江卿月瞪眼,他竟然信了。
拂晓眼中却划过一抹深沉,先皇后知晓后宫诡秘之事过多,安排自己保护平王,王妃...竟然也看出来了。
当时知道王爷能力正常,即便是自己死了亦是无谓,作为先皇后留下的人,皇后自然是会紧盯着的,除去自己,反倒能让王府更加安稳。
“本王先走了,你成日龟缩在此处亦是无用,皇后寻到机会,还是会让你入宫的。”平王穿了靴子,推门准备离开。
“拂晓,把水倒了,”江卿月起身弹去了他肩上落的灰:“您总要告诉我,皇后为何对您如此赶尽杀绝。”
平王的神色转了几转,搭在门框上的手指尖逐渐发白,夜风微拂,二人青丝缠绕,颇为缱绻。
良久,平王眼底的冰霜才褪去,关了房门:“王妃若是知晓了,便再也不能功成身退了。”
看来这其中遮掩了惊天秘密。
江卿月挑眉:“王爷说的可是真话?”
“自然。”
“慢走不送。”江卿月干脆利落的开了门,丝毫没有继续探究的意思。
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江卿月打散的发丝。
夜色深沉,月色温柔,倒是衬着人有几分谪仙的气息。
平王浅笑,擦着她的身子离开,真不知该说这小妮子胆大还是胆小。
拂晓回来见到的是在窗边对月思人的江卿月,形单影只,背影不免多了几分寂寥。
“王妃,”拂晓心的给人盖上了披肩:“王爷走了吗?”
“走了啊,”江卿月看着外头刚刚盛放的桂花,想着怎么做桂花糕。
“您不要太过伤心,许是,王爷太忙了。”王爷竟然就这样抛下王妃离开了,着实是过分。
江卿月随意应付了两句,他要活下去,应付那些个想要他命的哥哥、后妈,当然忙了。
拂晓只以为她过于伤心,未曾多言,心中却暗道,总有一日要让王爷留下来。
“对了,”江卿月转身趿鞋来到了方才平王坐着的地方,拿起桌上的瓷瓶:“拂晓,有件事,你不得不做。”
“什么事?”看着她手中的瓷瓶,哀伤划过拂晓的眼眸,转瞬消逝,用力点头道:“王妃,王爷要赐死奴婢吗?”
江卿月面色悲寒的将人扶了起来,沉痛开口:“不是。”
不是搞这么伤感?
拂晓疑惑。
“王爷,唉,他还是不放心你,所以让你服下毒药,需要定期领取解药,才能活着。”江卿月为难的开口,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为难。
飞速的将瓶口的木塞子拔了下来,将黑乎乎的药丸倒在她手上。
拂晓轻笑,含着药吞下:“如此,王爷可放心了。”
江卿月点头,心中丝毫没有让平王背锅的负罪感。
其实给她吃的不过是个糖豆而已,面上过着一层益母草,不过给陈山吃的,的确是毒药。
在外面游荡了两天,江卿月直接对外声称回娘家了,而平王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太子扑空了一次之后,去江家要了一回人,却被告知江卿月已经回王府了。
如此一圈折腾下来,太子将火气都撒在了江家,导致江烈海上朝一连几天都被怼来怼去。
然而罪魁祸首此刻正舒服的窝院子里,看着在账本中奋斗的钱星辉,吃着香甜的桂花糕,惬意不已。
“王妃,已经完成了。”钱星辉长长呼了口气,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
虽说王妃这几日不在此处盯着自己,但是这个香儿可是一等一的厉害,每日只能谁三个时辰,就被唤起来做活。
满意的点点头,江卿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啊,你这是重新部做了一份?”
钱星辉来拿明摇头:“若是部重做,只怕是时间不够,小人只挑里其中无法圆回来的账本重做了,其余的都在新作的账本中找补了。”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不愧是聪明人,江卿月更加满意了:“香儿,你这几天就假意去忙秋棉铺的赛事,没事悄悄的带几本账本过去,大张旗鼓,太子定然知晓我们作假了。”
“是。”
也不知这太子会不会抽风,把自己手底下所有的账本部查一遍,不过看着别家店铺的帐,并没有秋棉铺这般不堪入眼。
“老钱,你抽空去别的店铺看看账本尤物错漏,带着本王妃的令牌。”江卿月从腰上解下了自己的郡主令牌:“店铺地址都在这里,小心行事。”
“是。”钱星辉感觉手中的令牌有些重,王妃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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