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日燕京的午后,暑气开始蒸腾,玻璃窗内的甜品店二楼放了许多盆栽,少许遮挡了些刺目的艳阳。
&ep;&ep;沉繁枝很喜欢这家店靠窗的位置,以及对面的采访者为她点的抹茶味蛋糕。
&ep;&ep;“早先听说中央芭蕾舞团已经向您抛出橄榄枝,但我注意到下个月的大型舞乐汇演名单上并没有您,我方便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ep;&ep;沉繁枝舀了一匙蛋糕,却被夹层的酸果酱酸得眯了下眼,她趁这个间隙终于想好了措辞:“事实上,下个月的汇演例如主打的《敦煌》,是以现代芭蕾和中国舞结合为主,坦白说我不精于此,便只好期待下次合作了。”
&ep;&ep;对面的人温和地笑了下,采访已经进入尾声,沉繁枝看到这位杂志主编静音的手机荧幕亮起,似乎是有电话打进来。
&ep;&ep;她的“请便”还没说出口,主编就利落地挂断,继续道:“您回国内定居,是否会继承关月眉大师的衣钵——让国内的观众也有幸看到华人舞蹈家对《吉赛尔》的独到理解与无尽风姿?”
&ep;&ep;“您的提问,好像就已经是个足够精彩的答案了。”沉繁枝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加之从小受到家庭环境影响,她很擅长打太极与“留白”,“老师对我期望甚高,但愿我不会辜负她。”
&ep;&ep;“无论如何,祝福您早日摘得国内芭蕾舞最高奖台的桂冠。也感谢您接受我今天的采访。”
&ep;&ep;两位妙龄女性相视一笑,相互客套握手的瞬间,沉繁枝注意到了对方留在桌面上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素雅大方、款式特别,一看便知是定制的。
&ep;&ep;她故作惊讶,“荀主编,您已经结婚了吗?”
&ep;&ep;“是啊,我加入已婚行列多年。”荀雯峤温婉地弯起眉眼,“听说沉小姐正是新婚?”
&ep;&ep;原本就是受人之托才接受采访的沉繁枝不意外荀雯峤的知情,她点点头,顺便把一直没有人动的另一份覆盆子乳酪塔推向对面,“您尝尝这个,我很喜欢他们家的这种纸质餐碟上标注的甜品名。”
&ep;&ep;“我看到抹茶卷旁写的‘舞蹈家小节’,想到今天要采访您,就觉得格外贴切。”荀雯峤试了口雪山顶状的乳酪塔底部,甜酸适中口感细腻,要是迟北徵在的话,肯定也会喜欢的。想到她家那位,她就顺势问了句,“沉小姐的先生是做什么的呀?明晚和少津的聚餐他方便一起吗?”
&ep;&ep;“哦因为我老公陪我一起出差来的燕京,所以明天他也会来。”雯峤补充到。
&ep;&ep;只见沉繁枝抬腕,伸指遥遥点了下飘着覆盆子味的那份餐碟备注——
&ep;&ep;“我先生是位外交官。”
&ep;&ep;荀雯峤愣了下,看到与小叉子近在咫尺的餐碟上写着“Diplote&ep;外交官”。
&ep;&ep;舞蹈家与外交官。
&ep;&ep;真是奇妙的组合,却有种不言而喻的合拍。
&ep;&ep;两人开始各自品尝甜点,直到静谧的空间被一记嘹亮的哨声打破。
&ep;&ep;窗明几净,站在人行道大树下的男人冲着二楼挥手。
&ep;&ep;尽管看上去英姿飒爽,仪表堂堂,但吹哨的举动流露出一股痞劲儿。
&ep;&ep;“噗!”荀雯峤敛不住笑意地也跟楼下的人挥挥手,“那个二愣子,就是我心急的老公。”
&ep;&ep;沉繁枝不是没察觉到,自那个电话后,其实雯峤也渐次心急了。
&ep;&ep;送走荀雯峤后,沉繁枝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
&ep;&ep;她回想起刚刚雯峤和她老公手牵手走在法国梧桐下的画面,温馨得让人看了就心生柔软。
&ep;&ep;要是她和司岍也能这样就好了。
&ep;&ep;司岍。
&ep;&ep;沉繁枝叉了下那份覆盆子外交官,像在泄愤。
&ep;&ep;第二天傍晚,傅少津一下机就给沉繁枝打电话,要接她去聚餐。
&ep;&ep;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死党,这次沉繁枝回国还没接活,傅少津就先把她卖给了国内新兴崛起的一家新媒体,连昨天的甜点店都是他帮忙预约的。
&ep;&ep;沉繁枝是在上车前看到傅少津那辆越野驾驶座,坐的人是昨儿见过的雯峤老公后,才意识到傅少津跟人是多铁的哥儿们,连自己的爱驾都借人开了。
&ep;&ep;晚上四人吃的火锅,沉繁枝被荀雯峤和迟北徵这对欢喜冤家逗得米饭都多吃了两碗,傅少津趁对面俩夫妻互怼时,跟沉繁枝窃窃私语。
&ep;&ep;傅少津:“不是我打击你,你跟闪开哥新婚燕尔都没人结婚五六年的甜!”
&ep;&ep;沉繁枝:“你个行走的喷子,我懒得跟你废话。”
&ep;&ep;傅少津:“这种程度在哥这里哪算喷啊,你看看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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