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余鸢觉得自己是喜欢钢琴的音色和钢琴弹奏出的乐曲的。

&ep;&ep;优美流畅的曲目，或急或缓的旋律，如果她会弹钢琴，说不定也能成为陈妍心中的“小淑女”。

&ep;&ep;如此和陈妍女士陈情之后，余鸢得到一个白眼：“什么‘小淑女’，我看你是个‘小赤佬’。”

&ep;&ep;余鸢当然不服气，憋着股劲。

&ep;&ep;期中考试那天，她心中火热地进了考场，手脚冰凉地出来。

&ep;&ep;王乐熙从另一个考场出来，看到她的身影，上前一把攀住她胳膊：“怎么样？能进前十？”

&ep;&ep;余鸢噘着嘴，轻哼一声：“哼，我第一呢。”

&ep;&ep;王乐熙拍拍她的肩：“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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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所幸学校的阅卷老师速度向来很快，痛苦延长不了多久，忐忑地等了两天，排名榜就被张贴在宣传栏，余鸢面无表情地被王乐熙拖出教室。

&ep;&ep;余鸢做好最坏的打算，干脆破罐破摔，准备被排名战胜，仰头从上往下数。

&ep;&ep;——第九名。

&ep;&ep;她睁大了眼，被现实惊吓到，心脏怦怦跳。

&ep;&ep;余鸢恍然，自己觉得难，别人也觉得难，纠结着一亩叁分地太没有眼界了。

&ep;&ep;放学后直奔家门，陈妍夫妻俩还未回来，余鸢坐不住，打开门张望了几次，终于等到满脸喜气的夫妻俩出现在楼梯拐角。

&ep;&ep;“你爸今天发工资，上个月业绩不错，奖金不少呢。”

&ep;&ep;余厚海在国企上班，工资稳定，难得在年节前有绩效奖金。

&ep;&ep;“妈，我期中考年级第九。”

&ep;&ep;“哎呦，真不错，”陈妍笑眯了眼，“那我们今天出去吃好的。”

&ep;&ep;“吃什么？”

&ep;&ep;余厚海拎过陈妍的外套挂在门后：“去吃牛排？你不是叨念市中心那家西餐厅好久了？”

&ep;&ep;一个公司里总有几个爱攀比的，陈妍在同事那听过两耳朵，听说位置闹中取静，装潢低调奢华，她就记下了，之前也是随口提起，没想到余厚海还记得，她心情更好了。

&ep;&ep;余鸢乘胜追击，赶忙开口：“妈，那我学钢琴的事儿呢？”

&ep;&ep;“待会儿出门看看，”陈妍点了下余鸢的额头，又提醒余厚海，“阿海你先打电话问问要不要预约，要的话就定六点半点的。”

&ep;&ep;余鸢有点雀跃，表现在了脸上，被陈妍叨念一句“得意忘形”，连忙收敛起神情。

&ep;&ep;陈妍去了趟卫生间，扫去一天的疲惫，再出来时又是靓丽女白领，一手挎着余厚海的胳膊，对坐在沙发上无聊晃腿的女儿勾勾手：“走了。”

&ep;&ep;余厚海开车，直接驱往市中心，余鸢心下有些遗憾，不敢表露出来，乖乖巧巧地跟着大人穿过步行街。

&ep;&ep;不是周末，商业的城市依然热闹，城市的喧嚣和夜晚的静谧交织，让人徒生一种寥落感。

&ep;&ep;余鸢安静下来，走过绿色信号灯闪烁的斑马线，朝商业街的中心地段去。

&ep;&ep;不同的店面放着各种流行歌曲，溢出的声音传到她耳中，嘈杂又和谐，靠近西餐厅的时候，又掺入了一点不一样的调子。

&ep;&ep;还来不及细究，陈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哎呦，这西餐厅还有人弹钢琴呢。”

&ep;&ep;余鸢有点好奇，又觉得自己老妈说话太粗：“这叫钢琴师啦。”

&ep;&ep;“是是，”陈妍拍了拍她的背，“不会忘记你的要事，进去点菜。”

&ep;&ep;这家西餐厅门面不小，玻璃橱窗被包裹在墨绿色的窗框中，暖黄暧昧的灯光四溢，不太亮，看得人昏昏欲睡。

&ep;&ep;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人倒不多。

&ep;&ep;余鸢瘪瘪嘴，叁人被引导进门，左边靠近店门中央的位置空旷，放置着一架叁角钢琴，缓缓的琴声正从那里流泻而出。

&ep;&ep;因为陈妍的揶揄，她反倒不好意思再往那边看，余光瞥到人影在叁角钢琴之后坐着，人影在灯光下变得模糊不清。

&ep;&ep;余鸢默默跟着服务生往右手边走，直到落座才松了一口气。

&ep;&ep;余厚海将菜单往母女两面前推，余鸢不客气，按菜名读了一溜儿，选了几个认识的，陈妍又补了几个，才招呼服务生点菜。

&ep;&ep;菜上得快，余鸢没来得及细究脑里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被肉菜攫去了目光。

&ep;&ep;牛肉被煎得鲜嫩多汁，端上来的时候还滋滋冒着油，酱汁浇上，香气四溢。

&ep;&ep;新鲜的配菜解了腻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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